见过敢胡说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敢胡说的!魏长江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
他到了医院的时候,初步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正如某人设计的那样,小腿骨骨裂,这种恰到好处的伤势,真的让人有些瞠目结舌。
似此伤势,再加上已知的陈太忠同合力汽修厂的密切关系,魏秘书长想不想歪,都很难——反正,六天后安国超来的时候,这种伤势是可以暂时取掉石膏的。
退一步讲,以陈太忠两个多小时前所表现的态度,魏长江相信,就算这家伙在被撞的时候分神,那原因也不会是因为在考虑如何完成任务,十有是在琢磨怎么逃避这次任务。
不过,已经到了眼下这步了,那也啥话都不用说了,所以他还只能咬着牙,悻悻地安慰对方,“太忠你也不要太心急了,等你腿养好了,有的是这样的机会。”
说句实话,魏秘书长是真的有点恼火了,他都已经想好了,陈太忠若是敢很蛮横地装病不去英国的话,他迟早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场子该怎么找?其实很简单,等到组织上打算提拔陈太忠的时候,他就可以歪歪嘴了:小陈是不错,不过他身体的某某部位——或者是某某系统不是很好,他还年轻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应该本着对年轻干部负责的态度,暂时不要给他加担子,先让他把身体调理好了再说吧。
说穿了,王宏伟和项大通之类的称病避事,那也不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学得了的,陈太忠若是敢狂妄到对魏长江都粗暴无礼的地步,那么秘书长也绝不介意在关键时候抽一抽此人的后腿。
可是眼下,这场蹊跷的车祸,算是彻底地将魏某人的算盘全部打乱了,种种后手和应对手段都用不上了,他要是心里好受得了,那才叫真正地奇怪了。
“唉,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怕是要养伤养到春节了,真不甘心啊,”陈某人苦恼地叹一口气,又摇摇头,他这话其实就是在撇清,我伤成这个样子,部里来人怕是也没法接待了。
你没法接待,可是那安国超能来看你啊,魏长江现在是根本不相信陈某人的话的了,有心暗示两句难听话吧,想想此人的狠劲儿,又终于硬生生咽了回去——这混蛋对他自己都下得了这种手,我要是面对面挑衅,那可是殊为不智。
这一刻,魏长江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章书记每每听到“陈太忠”三个字,都要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了,那不仅仅是对此人运气的羡慕,更是对此人天马行空一般行事的忌惮!
陈太忠想的,跟魏秘书长又有所不同,他琢磨着,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这就算歇下了,有些不方便的事情,那也可以办一办了不是?
嗯,就比如说那龙组睚眦什么,现在就可以露一露面了,国安总不能再怀疑到哥们儿身上了,不过话说……睚眦现在露头的话,该干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