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被抓了,那也是罪有应得,”陈太忠听完因果之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承认我欠他这个人情,不过……一级路上一公里多的桥,你知道要多花多少钱吗?”
“我承认是他做得不对,”刘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可是当时黄总说了,去酒店里抓他的人,未必是那个市委书记的人,更可能是省纪检委安排的。”
“切,那也正常,”陈太忠不在意地哼一声,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嗯?这个市委书记的人,跟省纪检委的人是一道的?”
他觉得哪儿有什么不对劲。
“是啊,那个辜书记的人里有省纪检委的人,省纪检委的人里,肯定也有辜书记的人,”刘丽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占城跟我说了,这次他被自杀的可能姓……很大。”
啧,果然是这样,陈太忠有点明白了,想来这个辜书记,是跟人争副省的时候出了问题,现在是有人想保他,也有人想害他。
这个时候,黄占城的口供就很关键了,害人的人,希望骗子黄单方面提出不利于辜书记的证据,当然,这证据是越夸张越好。
比如说:辜书记得了施工单位的好处,又先指派人买好了地,最后授意黄占城这个江湖骗子,做为风水大师来指点一下——是的,姓辜的早有算计,不过是假装被蒙蔽,想逃避制裁。
至于[]员该不该相信风水,这样搞封建迷信,是不是违背了党员该有的觉悟,这倒都是小事了,在这种级别的斗争中,这种借口就像作风问题一样,可以做为对外宣传的理由,但是在内行人眼里,根本上不得桌面。
可是辜书记这边,当然就是希望黄占城能咬定青山不松嘴,别说什么授意之类的了,最好连“过桥入阁”都不要提,无非就是辜书记喜欢祖国传统文化,结识了这个姓黄的而已……如此一来,黄占城受的就是夹板气了,其间出个什么意外,真的是太正常了,黄某人久走江湖,将这些人心看得通通透透,自知形势危急,少不得就要跟刘丽解说一二。
不过,骗子黄却是没想到,深一步的解说还没完成,自己手边的手机响了,为了腾出时间让刘丽找人帮忙,也为了尽快离开,他转身就跑,怎奈,一切都晚了。
总之,这些内情,刘丽只说了一个开头,其他的都是陈太忠揣测的,现在的他对这种事情已经颇有心得了,就算是随便猜测,也是不离十了。
“占城被判刑,被罚款,我都不抱怨,可是,我不想他被人自杀啊,”刘丽泪眼汪汪地看着眉头紧皱的陈太忠。
“黄占城还有什么亲戚家人吗?”陈太忠犹豫一下发问了,不管那个骗子该不该救,他可不想自己出面,到了他这个位置的,应该珍惜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