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像是偏帮刘拴魁的,事实上却是很晦涩的警告,要坐实刘某人的连带责任,刘拴魁自然也知道其意,心说我的侄儿,没把握敢向你推荐吗?
刘厅长反倒认为这个警告是件好事,我侄儿做差了你会追究我的责任,可他要做得好的话,我跟那处长你……也能攀上半个自己人了吧?
总之,一顿晚饭就这么过去了,陈太忠终于完成自己的诺言,当他将那帕里送到宾馆门口的时候,雨又大了一点,刘拴魁眼见那处长自己去开车门,禁不住咦了一声,“那处长,你喝了不少,让我的司机送你吧?”
“没事,”那帕里笑着摇头,怎奈刘厅长早就算计好了,他知道那处长是自己开车载着陈太忠来的,说不得执意强调一下,“那处,你听我一句劝,你还年轻,不敢不拿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儿……这天上还下着雨呢。”
这句话可惹恼了那帕里,他心机虽然深,却是最烦别人拿自己年轻不稳重来说事,说不得一碰车门抬手锁了车,微微一笑,“行,那我不回了,跟太忠挤一个床睡,这样总可以了吧?”
“哦?那当然好了,”刘拴魁怔得一怔之后,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是不无懊恼,得,这次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
可是,虽然懊恼,他还不能表示出来,不过心里有了这个疙瘩,他也不好再过于纠缠了,又聊了一阵之后,匆匆地离去。
陈太忠三人走进为招待所他订的房间,坐在封闭的阳台上,一边看着窗外的都市雨夜,一边信口聊着,不过没聊几句,刘骞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那帕里感触颇深地叹口气,“亏得是你来了,太忠,这种很放松很休闲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听雨落在树叶上那种沙沙的响声。”
“留得残荷听雨声,很美的意境,不过……老那你不觉得你有点装逼?”陈太忠轻轻一笑,他煞风景的水平,果然是一等一的。
然而,说归这么说,望着窗外延绵的雨丝,他的心也禁不住飞到了凤凰,那里是否也在如眼下一般下着细雨?喜欢听雨的三十九号女主人,是否也在凝视着这阴沉沉的雨夜?
1842章部长上门陈太忠在跟那帕里边喝啤酒边聊天,刘骞找个理由出去一趟,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两个年纪小一点,青春靓丽,另一个年纪略略大一点,二十的模样,却也是成熟欲滴的少妇风韵。
那帕里侧头淡淡看一眼,没说什么话,倒是陈太忠有点不满意了,皱着眉头看刘骞,“老刘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呢?”
他原本就不待见小姐,那帕里虽然不太忌讳这一口,可老那现在是堂堂的省委书记大秘了,该注意的东西还是注意一点的好,所以他真的不太高兴。
刘骞可是没防住他这一下,脸上的尴尬一掠而过,勉力地笑一笑,“大家都不是外人,我这不也是觉得……干喝酒没意思吗?找两个人来陪着喝。”
“太忠不喜欢这一口,便宜我得了,”那帕里笑嘻嘻地发话了,毫不见外地冲一个小姑娘指一指,又冲那少妇勾一勾,“就这俩了,剩下的是老刘你的。”
刘骞愣得一愣之后,笑着点点头,心说苏总的消息有误啊,她告诉我说陈太忠最喜欢美女了,怎么我精心准备的这俩,就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呢?
陈太忠却是讶然地望向那帕里,心说以老那你的谨慎,又想跟刘骞保持距离,怎么就会生受了这俩女人?
“喝两杯酒嘛,太忠你何必这么看我?”那帕里轻笑一声,转头又看一眼刘骞,“这个天气,要是能在楼顶搭个雨棚,一边喝酒一边赏夜景,那真是消闲得很了。”
“那处好兴致,”刘骞笑着点点头,又看那少妇一眼,少妇知趣地站起身来,“几位老板先喝着,我去跟服务台打个招呼,要他们搭雨棚。”
这一下,连那帕里都有点吃惊了,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女人的背影,眉头微微一皱,“这女人,是松海宾馆的什么人?”
“她是做买卖的,跟松海没什么关系,只是有点眼色,”刘骞笑着回答,不着痕迹地解释,“都是正经人家的小女孩儿。”
陈太忠听着他俩谈话,心里隐隐有点明白了,估计那帕里也知道刘骞的难缠,索姓要人家陪着喝点酒,领点人情之后,也算是宽刘厅长的心。
不多时,雨棚就搭好了,其实就是三把直径两米的大阳伞,搬上去就是了,三男三女坐在楼顶,望着灯火通明的松峰市,边喝边聊。
大概在十点半左右,那帕里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人了,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想暗示点什么,可终究是良家妇女,似乎张不开嘴。
目送着那处长打车离开,刘骞颇有感触地长叹一声,“太忠,那处长……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我总觉得他特孤单,听说他的家人也没过来?”
所以你就这样设计?陈太忠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轻笑一声,“好了,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刘厅,我这可算是完成任务了啊。”
望着他向宾馆走的背影,刘副厅长猛地意识到,这个年轻人跟自己的距离,其实非常非常地遥远……两天后,陈太忠再次飞抵燕京,袁珏的签证也办了下来,就在两人商量何时飞往巴黎的时候,刘园林找到了凤凰驻京办。
小刘同学今年二十四,人长得瘦高白净,一双眼睛非常灵活,思维敏捷口齿清晰,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机灵人儿。
考校他英语和法语的是袁珏,袁主任很悲哀地发现,此人的法语和英语比自己还要强一些,无论从语法还是从词汇量上讲,一时间就有点感慨,“唉,现在的学生,不得了啊。”
“老袁你只是离开学校太久了,”陈太忠笑着回答,他考了考对方德语,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人怎么样,你觉得能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