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侧头看这位一眼,此人年约三十四、五,体型较为富态,穿了一件短袖t恤,两条胳膊都有刺青,流里流气的。
“我是他们的老大,”陈区长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回答,“他们都是我罩的。”
“我是田大伟,跟健哥的,”光头双手背在身后,大喇喇地发话,“你要是没听说过健哥,那回去跟刘老三打听一下……他也不敢跟健哥呲牙,知道不?”
“刘金虎我当然知道了,”陈太忠微微一笑,“那这么说,您就是伟哥啦?”
田大伟听到对方直呼刘老三大名,心里本来有一点微微的疑惑,但是入耳“伟哥”俩字,禁不住大怒——其实以前大家也这么叫他,但自打美国开发出那种药,他就不能再容忍别人如此称呼,。
他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北崇人听到“刘金虎”三个字之后,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丰富,他冷冷地哼一声,“扯犊子的话,哥不跟你多说,这绳子……取了。”
“哥,租这地方,我是花钱了,行个方便,”陈太忠赔着笑脸拱一拱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伟哥你不能让我这钱打了水漂啊。”
这话前半段靠谱,但是后半段就离谱了,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是赤裸裸地打脸。
“我艹,你还能耐上了,”田大伟听得一时大怒,向前踏上一步,左手一伸,就去拍面前年轻人的脸庞,“别给脸不要……”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觉得浑身猛地一震,一股大力从胸腹部传来,对方动手了,速度之快,超过了他的反应能力,他甚至来不及掏出右手上攥着的小刀。
紧接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充斥在他腹中,下一刻,他就再也忍受不了那翻江倒海一般的痉挛,嘴一张,哇哇地吐了起来。
他吐了足足有一分钟,脑瓜才略略地清楚了一点,抬头看一眼,却发现自己带来的人已经躺倒一片了,一时间大为惊恐,“你敢动手……好,你等着吧。”
“你吓死我了……确实是给脸不要,”陈太忠走上前,伸出一脚,将他再次踢倒,不屑地笑一笑,“你一伟哥,也就管一管[]的小事,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太口服液了?”
耻辱啊,田大伟努力挣两挣,想要从对方的大脚下脱身,怎奈这脚的力道,是超乎想象的大,他的挣动,有若蚍蜉撼大树。
“你挣扎,使劲儿挣扎……你越挣扎我越兴奋,”年轻的北崇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在狞笑,“机会给过你了,是你不珍惜啊。”
陈太忠在这里发飙,周边人看得却是傻眼了,那自称临时工的年轻人拔脚就跑——不跑不行啊,一转眼的工夫,多少人就被打得口鼻出血了。
北崇人也知道,自家的区长能打,但是眨眼之间,面前就躺倒了这么一大片,由不得大家不心惊——区长这也太猛了吧?
“下午喝得茶水多了,有点憋不住了,”陈太忠摸一摸肚子,四下看一看,然后踢出一脚,将田大伟踢到一个角落,“没厕所……小子,张开嘴。”
“你弄死我吧,”田大伟双手一捂嘴巴,他誓死不肯接受这样的侮辱,“健哥会为我做主的,你迟早要后悔。”
3720章区长撑腰(下)“话真多,”陈太忠上前一脚,直接踢晕了这厮,然后就拉裤子拉链,不过他尚未来得及拽出小太忠,张菜贩走到他身边拽一把,“陈区长,这么搞,仇就结大了。”
大了就怎么了?陈区长哈地笑一声,“结仇……凭他,也配跟我结仇?”
“来,大家撒尿了,我请客,”他笑着跟在场的众人打招呼,“掏出你们的[]来……伟哥伺候的,就是咱们的[]。”
“老大,您好歹是干部,”张菜贩苦苦相劝,“这大庭广众的,要注意形象啊,要是半夜没人,那随便您了。”
半夜没人的时候,还有这么解气吗?陈区长很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不过老张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好歹是堂堂的区长了,当众这么搞,传出去那是不合适。
他瞥对方一眼,拉起拉链,淡淡地问一句,“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吧?”
“能担心什么,咱北崇人还怕他不成?”张姓菜贩笑着回答,事实上,他确实是有点担心,打架不怕,侮辱人结下大仇,那以后出入市场都要小心了。
大家大老远地从北崇来到朝田,为的不过是求财,一味地争强好胜,就失了本意,反倒划不来了,不过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是不敢向区长承认。
“北崇人不怕任何人,”陈区长点点头,又四下看一眼,目光锁住了那个拿报纸的家伙——这厮刚才没有动手,他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怎么回事?”就在此时,有人大喊一声,他扭头一看,却是四、五个警察走了过来,没错,警察总是姗姗来迟的,他们旁边还有两个管理处的人。
“王所您来得正好,”田大伟刚刚醒转,他站起身子来干笑一声,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只觉得背后一阵大力涌来,啪地再次摔倒在地。
陈太忠收腿回来,淡淡地说一句,“啥事儿也没有,你们现在才来,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什么叫没事?我们接警来的,”一个中年警察沉着脸发话,又看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些人,一指陈太忠,“是你动手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