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零三年五月中旬,恒北省阳州市北崇区,一个奇怪的现象逐渐兴起,盖有政斧公章的各种文件和资料纷纷被人出钱收购,更有人直接找到区政斧,希望给一张盖了公章的纸。
这个要求实在有点太过分了,政斧的章哪里是那么随便用的?不过北崇区政斧虽然不大,每年各种文件也少不了,尤其是下发到行局乡镇的,那就更多了。
所以,只要有人想搞,还是搞得到的,哪怕只是一小片纸片,只要印章完整,将带回去其塑封了,放到供桌上也不错。
别说,这么做的不止三五家,据说神位请来之后,效果真的不错,阳州最近还没出现[]病例,看不出抗非的神效,但是据说请了神的店家,买卖都逐渐有了起色。
这些传言或者有夸张之处,可既然有人这么做了,自然就有人跟风——信者有不信者无,供桌这么大,多拜个纸片算多大事?
然而这个事情,让陈太忠被动了,目前的阳州看起来外人不多,但还真有上心的,没过多久,就有人通过种种渠道,反应到了上面——陈太忠涉嫌搞个人崇拜。
这么反应的人,还不止一个,陈太忠在北崇搞风搞雨也就算了,连阳州的饭店和宾馆,供桌上都出现了北崇区政斧的字样,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舆情,通过谷珍反应到了陈太忠这里,谷市长打电话给陈区长,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问,现在北崇神在阳州很流行的,你们有没有修庙的打算?
“庙不能修,要不然就真成封建迷信了,”陈太忠对下面的动向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他认为,这是老百姓自发的行为,政斧不宜过多去干涉,“现在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好还是处理一下吧,”谷市长的玩笑话开完,转入正题,“有不少人向省委组织部和市委反应,这已经涉嫌到了搞个人崇拜。”
“个人崇拜,嘿,”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这话吓得住别人,可吓不住他,陈某人搞个人崇拜也不是第一次了,“这话才真是可笑,区长都能搞个人崇拜,市长和省长不是要立生祠了?还是说……举报的人认为,省长和市长,都不如我这个区长称职?”
“小陈,你现在一肩挑北崇,有些话要慎重,”谷珍的声音变得沉重了起来,“领导们都很相信你的,但是这个物议也要注意……很可能影响到你以后的成长。”
“纯粹是一帮闲得蛋疼的家伙嚼舌根,”陈太忠恼怒起来,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女领导,脏话直接出口,“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在凤凰,还有水库以我的名字命名,有谁敢说什么?”
你还真是敢打比方,凤凰和阳州能一样吗?谷珍听得叹口气,“小陈,北崇的努力,已经获得了大家的认可,火候也正好,过了反而不美。”
“这根本就不是我指使的,”陈太忠也无奈地叹口气,“现在要区政斧出面,反而是有炒作的嫌疑,我一直觉得,顺其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