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涛还真是没打算耍什么花样,他是横下一条心,打算彻底解决掉这个问题,否则不要说能不能救回儿子,他自己都要被陈太忠活活地玩死。
至于说他找的常务副省长史闻天之类的,只能帮忙出面,貌似公心地拉一拉偏架,不可能因此跟陈太忠拼个你死我活,不是不敢,而是不值——他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这些大佬。
他手里真要有足够的利益,早就还了陈太忠钱了,所以说那些领导,其实只是个威慑力量——当威慑力量起不到威慑作用的时候,那就必须正对现实了。
还是那句话,林听涛没有钱,不过没有钱不代表不能还钱,青禾区政斧有土地储备。
可是动这个土地储备,也是了不得的事情,会牵扯到太多的利益,林区长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走这么一着棋——他心里是相当地不乐意,撇开那些阻力不说,这土地再捂个三五年,价格还要涨。
但是现在,他是真没办法了,与其让陈太忠折腾得自己身败名裂,后来的人因此而得利,倒不如他现在拿出来,谋取个脱身的机会。
就是这样的算盘,人家都未必乐意,所以他只能要求面谈,姑且一试——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在乾山服务区碰面了,也没进大厅谈话,就是站在屋檐下,看着细细的雨丝,一边抽烟一边说话。
果不其然,陈太忠一听说林听涛打算拿地顶账,脸登时就沉了下来,“林区长你这是觉得,玩我没玩够是吧?”
“不是胡营镇的地,是闹市区,有相当的商业开发价值,”林听涛赔着笑脸解释,“一开始我都没舍得往外让……同志们要戳我脊梁骨的。”
“你不用让他们戳,我也不要地,赔钱就行了,”陈太忠摇摇头,断然拒绝这个建议,“开什么玩笑,青禾的地也算有商业开发价值?根本就是农村。”
这话说得有点打脸,但其实还真是这么回事,青禾之于朝田,就像双龙之于素波一样,朝田市区差不多点的地方,土地均价都是每亩两百万左右了,而青禾这里,最热闹的地方,一亩地也了不得就是七八十万,繁华地段的均价,未必能到了三十万。
土地开发,跟别的行业不一样,讲究个“宁为牛尾,不[]首”,最繁华的地方,才会有超额的利润和快速的资金回笼。
在首都做惯房地产的主儿,等闲不会把目光转移到下面的地市——哪怕是计划单列市也扯淡,做惯了大单子,眼里就看不上小单子。
做八一礼堂地块儿的,能看上青禾区的地?八一礼堂只要做得好,一平米房价敢往五千卖,青禾做得再好,一平米也到不了两千。
人家的利润,就直接顶得上青禾的销售价了,更别说市里的购买力强,有买房需求的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