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怎么可能看到病人死在自己面前?
擦干净江月脸上的血迹,越发觉得她的眉眼像一个人,至于像谁,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后来,他为了能够更好的救江月,告别大娘,踏上了去找药的路上,只是这次去的久,若是早点回来,就能早点见到何纣了。
“李御医……”再见到他,何纣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
李天麟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礼,“草民见过七皇子。”
微风吹起,李天麟的发角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现如今的他,鬓角已经染了些许白发,不似当年意气风发。
两人坐在长凳上,没有茶,何纣只能给李天麟倒一碗水,他也不嫌弃,端起碗喝了个干干净净。
放下碗,许久,他才开口,“小人要是没猜错的话,里面躺着的是江月吧。”
“是,她受了重伤,您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吗?”
李天麟摇摇头,这些天他也试了不少办法,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醒,许是,营养不够?
中药的味道在半空中弥漫开来,何纣起身去看了眼砂锅里的中药,随后拿起扇子,在砂锅旁扇子。
一个皇子,能为了别人做到这份上,真的很不容易。
原本他不会熬药,这几天都学会了。
何纣给江月喂药的时候,他在门缝处偷看,看着何纣是怎么样轻车熟路的喂江月药的时候,他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八卦之心炸裂开来。
他捋着胡子,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这两个人,有情况啊,这样不错,毕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嘛。
郎才女貌啊,郎才女貌。
眼见何纣一碗药喂到了碗底,他知道不能再看了,他以为何纣不知道他再看什么,可何纣出来,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有没有看够。
“没,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一声驴叫传来,大爷大娘架着驴车回来了。
路上有些冷,他们的脸都冻红了,驴车上还坐着两个一男一女的年轻人,想必是她的儿子儿媳。
儿子跳下马车,扶着儿媳慢慢下来,中间还不停地嘱咐着慢点,儿媳转过身来,看到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也是乖不得大娘的儿子让他小心一点。
看这架势,应该快生了。
天气转冷,马上就要入冬,寒风刺骨,寒风就像是一道刃,被风刮的脸都疼,大爷拿来一件棉衣,想要何纣换上。
“小林啊,大爷一看你那衣服就觉得你不是庄户人家,你穿这皮子不适应吧,穿上这个,我刚在镇上买的棉衣,这个好。”
大爷冷的整个人缩着,鼻尖通红,别说他手上的棉衣了,他连件皮子都没有,仅着几件单薄的麻衣。
何纣接过棉衣,披在大爷身上,“大爷,你穿棉衣,我穿着皮子挺舒服的。”
大爷推脱不掉,将棉衣穿在身上,过一会儿又脱了下来,如珍宝一般,不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