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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亲手制作的,特别的临别礼物。
何纣的手抚上荷包,能够感受到绣出来图案的纹理,丝滑的布料上,一条条细小的隆起或者是团略大的线团。
他能感受到江月给他缝这个荷包时的心情,似乎也能感觉到江月被针扎的时候有多疼。
他轻轻握住江月的手,生怕弄疼了江月,眼里满是心疼。
“疼不疼?”
江月脑海里浮现了昨天晚上,她被扎后疼的差点要放弃,毕竟十指连心,这样一下一下扎,还真的挺折磨的。
她连忙抽回手,表示不在意,“这有什么?以前不比这伤的重?”
不知何时,江月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偎着,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她不舍与他分离。
如今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只愿时间能走的慢点,在慢点,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点。
只是时间从来不会因为谁而停滞不前,他们静默不言,二人十指相扣,贪恋分别前的时间。
即便是沉默不语,也能知晓彼此的心意。
此刻,他们只是一对即将分开的情侣,之前的矛盾在这一刻化解开来,江月虽嘴上说着没有原谅他,但在她给他亲手绣荷包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原谅他了。
在他们看来距离出发的时间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殊不知,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
骆晓天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他知道屋内的两人此刻正难舍难分,不忍打扰他们,他来回踱步的影子落在窗纸上,看上去十分焦急,被江月不经意间看到。
她如此聪慧,怎会猜不到?只是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几乎只是一眨眼,就到了与他分开的时间。
她转过身去,眼里起了水雾,“七哥,你该出发了。”
江月压制着感情,也压制着哭腔,声音听起来不似原来那般灵动。
当她再转过身面对何纣的时候,她眼里的泪已经消失不见,笑脸盈盈的挽住何纣的胳膊,低头轻声说道:“我送送你。”
二人挽着手,郎才女貌,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他们等下不分开的话,那就更好了。
相爱的人也不是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更何况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逢,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适应那边的生活。
二人行至马车前,不舍放开对方的手。
于是,何纣拉着她上了马车,刚进去,就将江月抵在车上,带着缠绵意味的吻落了下来,呼吸被一寸寸掠夺。
几乎也是同一瞬间,江月得泪再也忍不住了,眼里夺眶而出,她开始配合他的动作,二人难舍难分。
良久,何纣松开江月,二人都微微喘着粗气,分开之际,江月也在何纣眼里看到了不舍。
原来,他也是不想同她分开的,心下一阵感动。
忽然一个颠簸,江月磕到了脖颈,忽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眼泪更甚。
见状,何纣眉头微皱,赶忙将她揽入怀里,拨开发丝,看到被磕处已经红了一大块,手指轻轻一碰,江月就往前缩一下。
他按住江月,对着脖颈轻吹一口气,气体温热,又吹在脖颈处,江月当即就是一个激灵。
脖颈位置本就是人体敏感的部位,何纣此番,算是……
马车即将出城,也意味着何纣即将离开京城,从此以后,空间距离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距离。
江月拨开窗帘,见到了城门,她只能送到这里了,再远就不行了,如果能与他同行就好了。
须臾,马车停下,江月下车,回首再看时,只能看见马车在尘土飞扬中渐行渐远,直至在她的视线中。
呼吸一滞,接之而来的是心脏的位置不知为何这般难受,她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似乎是这样,就能够看到去往单于庭的何纣一样。
鼻尖酸涩,眼中就升起了水雾,她目送着心上人离开,自此,她便要生存在这个充满他们记忆的城了。
何纣已行远,风吹的她连指尖都是冷的,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忽有一白发老人,背着一整串的糖葫芦,边走边吆喝。
小时候的一幕忽然浮现在她眼前:
“七哥哥,我想吃这个,这个可好吃啦。”她梳着两个牛角辫,拉着何纣的手摇摇晃晃的,眼睛里透着光。
年幼的何纣摸了摸荷包,出来的时候忘了带钱了,只有两个铜板,只是一串糖葫芦需要三个铜板,他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