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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讲,或许穆达尔是幸运的,至少,他现在还有亲人,可何纣,他连母妃的下落都不知道,苦寻多年依旧无果,算起来,他也是特别悲惨的。
生离死别,本是人之常情,纵有太多不舍,面对阴阳相隔,也是束手无策,谁也无法改变生死,逝者已逝,过往皆是过往。
若是人还活着,尚有一丝希望。
天下不过才这么大,就算是穷尽一生也要找到母妃,这是何纣毕生的愿望,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他也要亲眼见到母妃的坟墓,否则他绝不放弃。
外界传言,贵妃早就死了,只有何纣一个人傻傻的坚信她没有死,一直在寻找。
何纣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看到亲人团聚的画面,他脑海也会不受控制的浮现一些画面。
若是母妃在他身边,他会不会不是现在这样?
骆晓天去接江月了,现在他身边的事情都是玄一在操办。
不得不说,玄一做刺客,让人无可挑剔,但在骆晓天的位置上,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怀念骆晓天在的时光。
而此时的骆晓天,正打了个喷嚏,手上的鞭子一挥,打在马身上,马儿顿感身上一阵火辣辣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马车里的江月拨开车帘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沙漠,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前天才做了那样的梦,就踏上了去找他的路。
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好像脑子都还在梦里,身体就走上了马车,等她回过神来,她都已经出了城。
罢了,许久没见他了,去玩玩也好。
她所谓的“许久没见”,其实也不过半个月而已。
可以理解,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半个月了,可以理解为十几年了。
即便是冬天,大漠上也是高温,热的跟将人放在火上烤一样,汗水不住的往下滴,身上的衣服像是要被汗水浸湿般。
骆晓天脚程快,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行至一处草原,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客栈,终于可以沐浴更衣了。
她站在浴桶前,迈进微烫的水中,白皙的身体一下子被水包围,这一路上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有,她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泡澡的感觉太舒服了,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身子自由下沉,在鼻子即将碰到水面的时候,外面一阵争吵把江月吵醒了。
水早已变凉,手脚都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而泛白浮肿,起身穿好衣服,又带了帷帽才出去。
倒不是说她害怕什么,毕竟当年她可是杀了不少匈奴人,若是在这里被人认出来,那些人也要杀她,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于是,她一袭红裙,将身材衬托的极好,头戴帷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单看身材,就让无数人回头。
没有谁不爱看热闹,尤其是江月,她常年奔走在看热闹的行列,这这一行列里,她要是敢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只见,楼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紧抓着身上的布包不放,周围四五个人围着他,对他拳打脚踢,他也不肯松开手里的布包。
自江月开始吃饭时,她便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这个男孩,见他畏畏缩缩的,眼神里带着渴求。
店家怂恿身边人打死他,反正是一个小偷,死了就死了。
下面的人听了这话,脚上得力道加重了也少,一脚脚踢在男孩身上,然不顾他已经吐出了血。
不管是吃饭的人,还是住店的人,甚至是过往的人,都探出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竟无一人挺身而出。
曾几何时,人心冷漠到了这个地步。
或许,周围人都觉得不过是一个小偷而已,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偷东西了,就该打死,这种人就算是活着,也是荼毒社会。
只见,男孩大口大口都吐出鲜血,染红地面,触目惊心。
再这样下去,这孩子可就真的死了。
骆晓天看不下去了,纵身下午,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人制服在地,一个个疼的哭爹喊娘,然没有刚才的神气。
众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无法理解,骆晓天为何要救一个小偷。
店家面色阴沉,走上前,“这位客官,您为何要因为一个小偷而与我店里面的人动手,您觉得您救下一个小偷,这种行为很高尚吗?”
骆晓天没有回答店家的问题,只是蹲在地上,看男孩还有意识,便问他,为什么要偷东西。
男孩声音微弱,“我娘想吃一口烧鸡……”
紧紧是因为,他的母亲想吃一口烧鸡,他便来客栈里偷,更何况,他偷的还是别人吃剩下的。
好巧不巧,就是江月那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