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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象平稳,不等于完脱离危险,何纣高烧不退,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绛紫色的衣服早已湿透,身上的温度烫的吓人,苍白的唇里吐出两个字:江月。
江月……江月……
他不停的呼喊着江月,只可惜,江月早已被他新手送走。
一直高烧也不是个办法,李天麟用了他能用的所有法子,怎奈何纣的烧就是不退,再这样下去,还不得烧死了?
思敏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不停地问道:“李御医,这该怎么办啊?”
“李御医,烧退了吗?”
李御医表示也很头疼啊,什么法子都没效果,总不能就这样任由他烧着?
“你等等,我去翻翻医书。”
医书记载不过种种,上面的法子他都用过了,丝毫效果不见。
第二日夜里,何纣突然就退烧了,原来是寻遍医书,用遍方法也不见什么效果,如今竟自己退了烧。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在第三日清晨,醒了过来,只是他一睁眼,就开始穿衣,接着便跑了出去,只因他第一眼没有见到江月。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也浑然不知,他想要见她,寻遍整个府上,都不见江月的身影。
许是累了,他坐在凳子上,想起江月已经被他送走了,心下的位置突然空了一部分。
怅然若失。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心脏的位置,心脏依旧有力的跳动着,只是空的很,甚至伴随着疼痛。
他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失落,难过,还是思念她,难以言表的感情。
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
只是现下会有一些苦而已,过去就好了。
思敏上前安慰道:“日后江小姐就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别……太难过。”
她安慰何纣,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她与心爱的人早已阴阳两隔,除了报仇,什么都做不到,难过又能怎么样?她的敏德还能回来吗?
与此同时,江月也终于距京城只有十米的距离,城门大开着,煞有威严的官兵在城门处查着是否有通关文牒。
只是片刻,他们便驶过城门,进入了京城,那个她生养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拨开布帘看向窗外,人声熙攘,车水马龙,耳边不断传来摊贩的叫卖声,孩童无忧无虑的追逐打闹,鼻尖可以嗅到世俗的烟火气。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他。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行人众多,突然,有人大喊一声,随即便听到了一阵窸窣声,马车便停住了。
拨开车帘以后,竟然是齐皓。
齐皓兴高采烈的同江月打招呼,江月哪里有心情理齐皓,一连说了好几句,也不见江月回他一句,悻悻的收回手。
“那个……我能搭个顺风车吗?”
就这样,齐皓同江月去了将军府。
路上,齐皓不停地埋怨着江月的不仗义,说去单于庭就去了,一句话都不和他们说,这么久一封信都没有收到,一定是同何纣相处的太幸福了,忘记他们这些朋友。
“某些人啊,就是见色忘友!就是……”
江月带着杀气的一瞪,齐皓立刻闭上嘴,按照以往,江月这个样子,再不闭上嘴,那绝对就是一顿胖揍。
这次,江月瞪完他,又将头偏向了窗外,木讷的看着外面色一切。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齐皓眼底的慌乱,微红的脸色,以及他背过去的手里握着的胭脂。
江月虽说是临时回来,但何纣早已派人送了消息过来,江清风秦岚夫妻二人正在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女儿。
一别数日,当江月下车的时候,秦岚感叹,江月此行,变黑了也变瘦了,她握上江月手的时候,摩挲间觉得江月连手都糙了。
长途跋涉,加上她心情不佳,食欲不振,脸色自然难看的很,秦岚拉着她进府,丝毫不顾身后的齐皓。
目送江月进府,骆晓天的任务就算完成,立马便启程复命。
秦岚自然注意到了江月的反常,以为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想要拉着她去喝点东西,只是还未行至大厅,江月就抽出手,转身回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一尘不染,陈设依旧,以前何纣还在京城的时候,总是爱翻进来找她,江府的守卫对他而言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