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妤服了，她爹的变脸速度可真快啊。</p>
但是她眼睛还红彤彤的：“爹！”</p>
程玺搂着闺女，叹了口气：“你跟她们斗什么，侯府整得乌烟瘴气的。”</p>
他自然知道姜素白不是好相与的人。</p>
起初将程京妤放在侯府他也不放心，但是总不能带去战场。</p>
因此只能狠心抛在家里，心里却是愧疚的。</p>
今年也是紧赶慢赶，在过年这天回了京都，就为了不让程京妤孤零零过年。</p>
程京鹤摸着妹妹的发顶：“长高了呢。”</p>
相比程玺，程京鹤长相温润，实在不像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少将军。</p>
他们兄妹都长得像母亲，是张扬好看的那种。</p>
每每看着他们，程玺都觉得心中熨帖。</p>
“你真喜欢聂文勋？”</p>
程京鹤在京都好友众多，听到不少妹妹的传闻，有些担心。</p>
“我、那个....”</p>
程京妤敢说，她要是告诉爹爹她与聂文勋是利用关系，定然会再被揪耳朵。</p>
但是母亲死因这件事她也不能随意说，爹爹忠于西楚多年，要是听到这些，难免冲动行事。</p>
哥哥就更不用说了。</p>
“我不是要嫁给聂文勋，只是逗乐子。”</p>
程玺冷哼：“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从前闹着要嫁给太子，现下又招惹了聂文勋和傅砚辞，但哪个我都不同意！”</p>
这个程京妤是知道的。</p>
前世她爹就不赞成嫁给萧蘅，觉得皇家是非多，稍不留意就是玩命。</p>
她从前不听，铁了心要嫁萧蘅。</p>
直到将程家都搭进去了，才知道后悔。</p>
“我当然不嫁给萧蘅。”程京妤轻嗤：“他也配。”</p>
没有自己，萧蘅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p>
他的路能走多远还是未知呢。</p>
程玺敏感地：“什么意思？就是说傅砚辞和聂文勋你就想嫁了？”</p>
“.....我不是这个意思。”</p>
如果傅砚辞肯娶她倒是好了，但是他只肯跟自己玩一些‘私下’的交易。</p>
她最开始确实想过跟傅砚辞成婚，后来才知道想法有多危险。</p>
萧圣高不会同意，大靖皇帝和傅砚墨更不会看着傅砚辞‘坐享其成’，她爹也定然会百般阻挠。</p>
她自然没事，但是傅砚辞很可能被针对死。</p>
“你给我安分点！”程玺狠狠指了她一下：“过完年我就给你择婿，趁着陛下对程家还没到警惕的地步，你嫁给个普通官宦，往后一生平顺就行了。”</p>
程京妤眼眶一热。</p>
她明白父亲是真的为她好，不然许多高官贵胄，不都想利用儿女上升仕途。</p>
但是：“我想选个我喜欢的。”</p>
“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程玺怜爱地看着自己的闺女。</p>
程京妤的脑中一瞬间闪过傅砚辞的脸。</p>
她心跳都慌乱了，拽紧了帕子，挥散这些念头：“我还不知道呢。”</p>
程京鹤在一边和稀泥：“爹，她还小呢，十六岁懂什么喜欢。”</p>
程玺这才勉强不追问。</p>
但还是警告：“今夜宫宴，你就跟在我身边，哪也别跑，结束了跟我老老实实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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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一番后，宫宴时辰到了。</p>
程京妤身着一件黄褙子，上头点印了几朵白花，下身一件月色八破交窬裙。</p>
头上的配饰没取珠翠，而是用的黄白丝带，编进辫子垂在胸前。</p>
一身装扮干净清丽，越发显得她活泼俏皮。</p>
程京鹤见了连连点头：“我妹妹果真是国色天姿。”</p>
出门时，程玺又被姜素白纠缠了一番。</p>
姜素白没有扶正，身份不能出席宫宴。</p>
她言语戚戚：“侯爷，妾给你生了娇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什么时候才能与您出入宫廷，主理侯府事务？”</p>
说着说着又掉下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