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连帕子都没有见过一角。</p>
“没、没有。”程京妤带着心慌答道。</p>
傅砚辞收紧了一点手，程京妤的两根手腕太细，握在手中根本不见什么分量。</p>
他如一只捕猎时盯紧了猎物的雄鹰，专注地看着程京妤：“布置的那么好，一次也没试过么？”</p>
手腕很疼，程京妤忍着，她咬着下唇，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两分害怕：“是给你准备的。”</p>
“金银轩的地契，写的也是我的名字？”</p>
程京妤微微摇头：“写不在场的人，需要身份证明，我怕给你惹麻烦——”</p>
所以是想过，只是怕被人查到这座宅子在傅砚辞名下，生出枝节，所以没有写。</p>
难怪自从那日之后她就没有来过，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给自己的。</p>
或许是害怕，程京妤的身子微微后仰，不敢直视傅砚辞。</p>
但是傅砚辞偏偏擭取了她的颈，压着她靠近自己。</p>
双唇近在咫尺，若即若离。</p>
傅砚辞闻着那股淡淡的橙花味，完全占据了主场：“出卖色相的人就这点手段？用这个来换我出手，你自己觉得够么？？”</p>
心要跳出来，程京妤害怕又难堪：“那、那还要怎么样？”</p>
她干脆闭上眼，不敢再看傅砚辞危险可怕的眼神。</p>
所以不能招惹傅砚辞是对的，这个人太危险了。</p>
他抓住猎物，是要开膛破肚吞入腹的。</p>
身体一轻，程京妤搂住傅砚辞的脖颈才发现，自己被他抱起来。</p>
打横的抱法，而迈步去的方向，更是暖泉居。</p>
感觉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程京妤搂紧傅砚辞的手紧紧地互相交握着，大气不敢喘一个。</p>
侍候的人不见一个，暖泉居的门被傅砚辞抬脚踢开。</p>
湿气和热气直奔而来，拢着程京妤的背。</p>
氤氲的雾气叫小汤泉周边的烛台发出昏黄莹润的光。</p>
屏风上是一株血红的红梅，就连潺潺的水流声也刺目。</p>
曾经程京妤还不觉得。</p>
可是现在怎么看，这个暖泉居都被她布置的恍若一处新婚的新人适合的氛围。</p>
——她当时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么？</p>
别说傅砚辞会不会带人来，倘若带来的人不是自己，那算什么，给别人做嫁衣？</p>
可是如果是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有一种献祭的意思。</p>
更羞耻了。</p>
傅砚辞将程京妤放下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由于心虚还是紧张，总之腿一软。</p>
而等站直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外逃——</p>
没有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腰，傅砚辞越过她，将门直接关上，还将门栓直接拨上去了。</p>
程京妤一脸煞白。</p>
但在此刻昏暗的环境下，烛火只会将她映的微红。</p>
傅砚辞放开手，声音慵懒又充满了随意：“想清楚，出了这个门，你再求就没用了。”</p>
程京妤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到底做了个多么蠢的暗示。</p>
她缓缓转身，努力将想哭的表情藏好：“我、我怎么做你才会帮我？”</p>
傅砚辞望了一眼暖泉的水，目光又落在程京妤腰间的腰带上。</p>
他半靠在屏风上，红梅将他衬得如同一只强大的山魈。</p>
但是没有这么英俊的山魈。</p>
下一刻，程京妤听见他说：“脱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