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自己哭了，身上很糟糕，一塌糊涂，傅砚辞亲的下去么？</p>
但是傅砚辞直接理解成：“所以要换成我哄你？”</p>
哈？</p>
她有这个意思么？</p>
但是如果是傅砚辞哄自己，那是什么样？</p>
她彻底忘了哭，愣愣地看着傅砚辞。</p>
没说话，傅砚辞直接打横抱起程京妤，走到不远处的凉亭下，放下，而后脱下鞋袜。</p>
他身上总带着药膏，很奇怪，上次也是，随手就掏出来。</p>
这次也一样，抹了一点在掌心搓热，盖在程京妤的脚踝上。</p>
温热的触感，让刺痛缓解了很多。</p>
程京妤坐在那儿，垂眸看见傅砚辞乌黑的发顶，和他头上那枚玉冠。</p>
他的发一向梳的整齐，一丝不苟。</p>
公子如玉。</p>
程京妤抬手，在上面碰了碰，她轻声说：“你不要伤心。”</p>
傅砚辞的手一顿，却没说话。</p>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都平静下来似的，好好地能说句话。</p>
说到愤怒，说到背叛，却没有说过伤心。</p>
傅砚辞虽然心狠，可是身边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的感觉，大概是不会太好受的。</p>
程京妤知道他或许不需要，但她也真的想告诉傅砚辞，她可以陪他，并且不会背叛。</p>
傅砚辞替她将鞋子穿好，手碰过膏药，没有抬得太高，但是眼底都是红色灯笼洒下来的光。</p>
他没有伤心，因为已经习惯了。</p>
但是被人这么哄着，感觉也并不太差。</p>
即便对方可能与唐未央一样，在达成营救程家的目的后就会背叛。</p>
——那至少现在没有。</p>
程京妤鬼使神差，在无比清醒的时刻，俯下身将唇轻轻贴在了他的唇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