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扭捏都是矫情，何况好几天没见了。</p>
她顺从地窝在傅砚辞怀里，抬手环上他的脖子。</p>
“怎么忙到这么晚？”她还是有点困，于是就靠在傅砚辞肩上。</p>
“想着明天你要离府，”傅砚辞垂眸看了她一眼：“就想抽时间出来送你。”</p>
所以才把事情都堆积在了今夜。</p>
他从前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即便做了，那也就是做了。</p>
他又不是为了要程京妤回应。</p>
但是刚刚程京妤看他的眼神好像有点心疼，那句你回来啦，也让傅砚辞觉得有点愧疚。</p>
早知道就放缓，耽误一天的事情，他后面再补回去。</p>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程京妤在他肩上捏了捏。</p>
然后又问：“不累吗？”</p>
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傅砚辞忙碌，但是来了大靖，尤其见过公孙亦臻之后，才能体会出一点傅砚辞的感受。</p>
如果他不精细地打算，早就被这些人吃的骨头都不剩。</p>
但是她又心疼，觉得他一路走来真的太不容易了。</p>
要怎么样才能替他分担一点呢？</p>
“不累。”傅砚辞进了屋，将她放在贵妃榻上。</p>
随即他居然半跪下来，大掌盖在程京妤的膝上，替她揉腿。</p>
很诧异他会有这样的举动。</p>
程京妤愣愣地看着，但是眼梢带了一点笑意。</p>
这样的傅砚辞有点陌生，但她觉得很好。</p>
傅砚辞一边揉，一边道：“以前只是觉得那个位置非我不可，但是不知道得到之后有什么意义。”</p>
“现在不一样。”</p>
明明是在说情话，却又只说了一半。</p>
程京妤听的正乐，他不说了，她便俯下身去，勾起傅砚辞的下巴，明知故问：“哪里不一样？”</p>
屋子里只掌了一盏灯，不大明亮，不过正好照亮了眉眼。</p>
程京妤分明在套话，换成以前傅砚辞可能不会说。</p>
但也许是明天又要分离的缘故，他们这样在灯下欢谈的日子可能又要等。</p>
所以傅砚辞也想多说一些。</p>
“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成王败寇，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但是现在不这么想了，我还没娶你。”</p>
死了——</p>
程京妤的眼眸暗了暗，她不知道傅砚辞强大的自信下，竟然连死都想过。</p>
这个人觉得自己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p>
但正因为这样，程京妤才更心疼了。</p>
她突然张手抱住傅砚辞，对方半蹲着，比她矮，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可以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吗？”</p>
掌心下的身体忍不住一僵。</p>
母亲果然是傅砚辞的禁区，他很少提起，被人提起也会忍不住僵硬。</p>
但他为了李玉舒，在西楚的质子府供了一座香案，还在寺里给她立了牌位。</p>
可见他对母亲情深。</p>
“你不是知道，飘香茶馆里，我试探你查的第一件事。”</p>
程京妤当然记得，正是因为记得，她才更为好奇：“消息说，你的母亲死于被杀，你提到她的时候并不平静，说明你耿耿于怀，这件事还有别的内幕，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