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妤也只是笑：“娘娘们的心思京妤哪敢随意猜测，不过都是长辈们关爱后辈，京妤感激不尽。”</p>
“你见过二皇子没有？”公孙亦臻掩袖喝了一口清茶：“来大靖将近一月，可曾出去走走？”</p>
“还未曾呢，”程京妤从善如流：“近来天热，京妤又怕晒，不过贵妃娘娘走前倒是邀约京妤过几日去宫里头打马球。”</p>
打马球本不是女子玩耍的活动，要会骑马，还耗费体力。</p>
不过程京妤出身将门，骑马肯定不在话下。</p>
想来赵雨柔是为了投其所好，名目不过是将程京妤邀出去，傅砚诺介时定然会在。</p>
这算盘打在明面上，就是不知道程京妤是有意受邀，还是无意介入的了。</p>
但不管是哪种，她会答应都说明了一件事——她确实是想在大靖皇族中插入一脚。</p>
这心思昭然若揭，只是不知道她属意的是谁？</p>
断然不能让傅砚诺抢在前头！</p>
“马球总是危险一些，公主不必为了贵妃的面子，便不顾自己的安危，上次本宫见你时，你还在老三府上，许多事情不便多说，本宫今日来，可就是为了与你说体己话的。”</p>
侍女端了茶壶上来添茶，程京妤接过，不假手于人，亲自给公孙亦臻倒上。</p>
她一直挂着笑，显得恬静温婉：“娘娘尽管说。”</p>
“你与老三，是互相钟情？”</p>
倒是问的直接。</p>
程京妤的手几不可闻地一顿，不露痕迹，无人能看出来。</p>
“娘娘觉得呢？”程京妤看过去：“同为女人，娘娘觉得京妤是如何想的？”</p>
公孙亦臻望着程京妤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立刻说话，似乎在思索。</p>
其实是想从程京妤眼中看出别样的情绪，窥探她是否在对自己虚以为蛇。</p>
但是那双黑眸太澄澈了，就像程京妤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p>
她话便说的直接：“你也别怪本宫揭你的伤疤，当初你要嫁给西楚皇帝，而他竟然当众逃婚，扔下你一人，老三只是抓住时机，出现的正好，你顺着台阶下，其实对他并无感情，是不是？”</p>
程京妤敛下眼中的笑意。</p>
虽然不是事实，但是公孙亦臻这么想挺好的。</p>
觉得她只是利用傅砚辞，所以才跟着来大靖，目的是要寻求更强大的势力，好报复萧蘅逃婚的仇。</p>
这么想的话，她就不用费力再想怎么让公孙亦臻相信自己不想嫁给傅砚辞了。</p>
于是她神情一变，一丝冷厉一闪而过：“娘娘怎么突然提起西楚皇帝？”</p>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公孙亦臻猜对了。</p>
她抿唇一笑，很快又敛了，牵过程京妤的手：“都是女人，我怎么会不懂，他将你的颜面弃之不顾，你如今回西楚，怕也....会遭人嘲笑。”</p>
笑柄这话，倒确实可能是的。</p>
不过程京妤没有在意过，她是心甘情愿跟着傅砚辞来大靖的。</p>
行得正坐得端，背后要叫人怎么说，那是悠悠众口的事，与她无关。</p>
但公孙亦臻也是悠悠众口中的一个。</p>
“娘娘是女人，应当懂京妤的茫然和无助。”</p>
她挥退了厅里的几个下人，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模样：“京妤如今是有家不敢回。”</p>
“所以你当初答应老三，其实就是缓兵之计，对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