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海受命,推门而出。
待他走远后,王林随即拨打电话,道:“老崔啊,帮我查两个人,我这边有他们的血液样本,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王林随即走向医疗室,叫出几个医疗兵,招呼他们推着彭林四处走走,意在为苍海和月姑提供一个独处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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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医疗室内,苍海坐在月姑旁边,为其削着苹果。
“这可是稀奇的物件,现在物资贫乏,这水果啊,还是领导亲自批下来的,就那么十几个。”苍海道。
月姑接过苹果,吃了起来,待到快吃完,随手将果核扔进垃圾桶。然后笑着说:“真好吃。”
苍海有些诧异,这物质贫乏的年代,水果是相当稀奇的物事,自己吃时巴不得把果核都吞进肚子。这月姑又身处荒凉戈壁,如何这般浪费,这丢弃的果核上还沾有不少的果肉。
月姑看苍海看向他,以为在询问自己的感受,又说:“这水果,跟之前吃过的‘阿勒马’长得好像,但是甜了很多,又大。”
苍海好奇地问:“这‘阿勒马’是什么东西?”
月姑此时眼神迷离,仿佛想起了久远的往事,眼角略微有些湿润,缓缓说着:“也是一种水果啊,每年秋天结果,密密麻麻的满树上都是果子,小时候跟我弟弟常常摘来吃。他常常爬上树去摘,有一次还不小心掉了下来,真是吓了家人一跳呢。只是那个核又大,又涩,我们常常用来制成果酒,我妈妈可是最喜欢喝那个的。”
随即月姑眼神暗淡,颇为伤感的模样,沉声道:“哎,跟你说这个干啥。”
苍海此时听闻,心道:她所说的大概是新疆野苹果。
这野苹果多生长在新疆天山西部的伊犁和准格尔一带,是新疆地区知名的野生果种,只是不适合直接食用,其味道甜涩,与现在的苹果不太一样,所以多被制作成果酒或者果汁引用。
苍海此时疑虑消失,又有了新的疑虑,问道:“姐姐不是自小生活在罗布泊吗?”
月姑听闻,思虑复杂,随即叹口气,平静地说:“之前是敷衍与你的,我并非罗布泊土著,而是自小生活在天山脚下,后来误入罗布泊,嫁给了首领而已。”
苍海心道:原来如此。
随即又好奇地问:“那姐姐你的亲人呢,听你所言不是有个弟弟吗?”
月姑面露悲伤之色,沉思许久,黯然道:“死了。”
苍海随即感觉月姑状态有些沉郁,感觉颇为抱歉,也不便多问。随即安慰:“都是弟弟不好,勾起姐姐伤心的往事。”
月姑释然一笑,笑着说:“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随即望向苍海,眼神颇为深情,眼角有泪花,低声说:“不过啊,他当初的样子,与你现在太像了。”
苍海终于揭开心中的疑虑,为何当初月姑要替他挡了一箭,原来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啊。
他此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佯装轻松,笑着说:“嘿,以后我就是你弟弟了,你这白捡个弟弟,还不偷着乐去。”
月姑看着他俏皮而又认真的样子,“噗”一声就笑了出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苍海此时才想起来正事,尼玛只顾着闲聊了,于是佯装好奇的神色,又问:“姐姐,这彭林,你们在哪里遇到的,又为何要抓他回去啊。”
月姑听闻,眼神复杂,她顿了一下才开口作答:“你问这个干嘛?”
苍海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月姑迟疑片刻,没有说话,随后用手捂住胳膊上的伤口,急切地说:“弟弟,我好疼,你快去叫医生。”
苍海也没办法再强行追问,于是赶紧出门找人。
月姑此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临近傍晚,风呼啸而过,席卷着沙尘,吹拂过胡杨林,发出“呜呜”的声音。这随风摇摆的胡杨林,如同月姑此时的心态,充满了多少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