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璟雯走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院落里面就看不到她的人影。
然齐清儿的这副身体是万万跑不起来的,才追出来两步,就得扶着树干大口喘气,胸口怦怦直跳。
脸色刷地一下,白得跟纸似的。
皋璟雯说要沐浴,肯定是在卧房了。齐清儿咽了咽因喘气而干渴的嗓子,忍着身上像是要散架的痛,挪步向前。
好不容易赶到了皋璟雯的卧房门口,门已紧闭。
还有婢女拦住了齐清儿要推门的手,恭敬道:“还请姑娘在外面等候,现在不便让姑娘进去。”
齐清儿撑住门,大喘一口气,“能给我搬张椅子过来吗?”
婢女听得一愣,她这是要坐在公主的卧房外,上下看了齐清儿一眼,张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搬了一张椅子。
纯净公主曾有令,见到嬅雨姑娘就如同见到公主一样。
齐清儿撩起裙衫坐了下来,好一会儿面色才渐将好了一些。
望着满院的萧条景色,她突然不只是恨祁王,更是讨厌他。若不是他不让剑枫上擂台,皋璟雯也不会要闹到陛下那儿去。她现在也不用把应该花在找严颂的时间放在阻拦公主身上。
想到这儿,她不经打了寒战。
将要入冬,寒气越来越重,旧疾也开始隐隐作痛。
等了好半天,终于把皋璟雯给等出来了。
谁料她像没看到齐清儿似的,身上的宫袍还没有穿戴好,就一边吩咐灵儿备轿撵,一边往外走。身后一群婢女,前赴后继地给她整理衣衫。
齐清儿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没人看得见。
她顿时觉得无比头疼,急得顿足,眼睁睁地看着皋璟雯走远,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
然强烈的意识告诉她,她不得不追。
忍忍痛,咬咬牙,齐清儿也缓步向府门走去,现在只能盼轿撵准备得慢些。
可她刚走出去不久,就听到了公主的声音,顿时心中狂喜,公主还没走远,就在院落当中,一切有望。加快了脚步,往院落中走去。
只是这院中的皋璟雯似乎更加的生气。
面色在沐浴的作用下显得红润,但却因愤怒而涨红了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身体站立不安,手舞足蹈。
周围的婢女们都站成一排,各个相互挤吧着眼睛,又似害怕不敢开口说话似的。
齐清儿远远这么一看,只瞧到了皋璟雯的背影。
她不是要进宫吗?怎么现在到了苑中又不走了,气成这副样子。齐清儿放缓了脚步,靠近一点之后,方听到府上似有人来访。
来者是谁,让皋璟雯气成这个样子?
齐清儿反倒有些好奇,走到婢女后面,这才看清了来者的容貌。
来者不是别人,也是一位公主,兰成公主皋兰洁,现皇后的长女,当朝太子的亲姐姐。
齐清儿记得她只比皋璟雯大一岁。
小的时候就得理不饶人,那个时候她的母亲还是个嫔,不是现在的皇后,她就是一副老大的样子,宫里面其他的小公主都得听她的。
现在十五年过去了,是一点没变。
唯一变的就是,她的母亲现在成了皇后,她便是嫡出,更加的得理不饶人,欺负其他公主欺负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