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细长眼神中闪着柔光,忘乎所以的看着齐清儿。
只见她带着三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却愈衬出无可挑剔却愈衬出无可挑剔的贵族气质。
贵族气质!
轩王自己也不知为何在她身上看到了贵族气质。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眼下的齐清儿陪着公主在院内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且不说适才差点被掌了嘴,浑身被扯得生疼,现在寒气中呆久了,旧疾又开始隐隐作痛。
面色有些泛白,脸颊上稍有那么一丝血色,就像一朵见不到阳光的花儿,叶片和花瓣儿都褪去了颜色似的。
齐清儿微微低着脸,看着轩王脚下的那双青缎灰底的小朝靴。
她明显感觉到了轩王投来的眼神。
异常黏着。
“想来这就应该是嬅雨姑娘吧!”轩王瞧了老半天,这才开了口,两三步就闪到了齐清儿面前。
因为靠得太近,齐清儿本能地向后退让一步。
扬起隐约藏着倔强的杏眼,表示不知如何应对的看了一眼轩王身后的皋璟雯。
轩王却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她虽面容娇弱,但身上自有一股轻灵桀骜之气,正是他从未见过的气质。
又上前一步,“早闻姑娘在刺州为我皇妹挡了一剑,伤口可好些了?我府上有上好的创伤膏,本王可择日将这创伤膏送到公主府来!”
齐清儿听得心中一颤。
轩王何止是变得不再腼腆,口齿伶俐,这分明是裸的暧昧。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竟然如此关心一个没有身份的弱女子。
于理不通。
齐清儿愣是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这时皋璟雯冒了出来,齐清儿以为她会向自己介绍轩王,没想到她一把扯开了轩王,拦在齐清儿身前,“皇兄与嬅雨姑娘素未谋面,怎的如此关心?!”
轩王抿抿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皇妹这是什么话,嬅雨姑娘即已住在公主府,那就是皇妹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关心一下朋友又有何妨?!”
皋璟雯看着轩王无赖的样子,眼睛瞪得倍圆。
齐清儿赶紧圆话道:“不劳殿下费心,我的剑伤已经大好。”说着又屈膝娓娓一礼。
轩王看着更是喜爱了,“姑娘有所不知,此创伤皋不但可以修复肌理,用过之后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皋俊桉!”
皋璟雯听不下去了,她知道轩王是个什么性子,寻花问柳是他的天性,现在又缠着他素未谋面的嬅雨姑娘不肯放手,一定不怀好意。
皋璟雯板起了小脸,“皇兄若是厌倦了这柳市花街里的青楼女子,不妨收收心,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到念头的时候,还着重撇了一眼齐清儿。
表示让轩王离齐清儿远一点。
轩王寻花问柳?
齐清儿整颗心都跟着一抖。
原本热情,诚恳,会照顾人的凌王变得薄情寡义,疑心不断。
原本性情直率,敢做敢当的祁王变得剑戟森森,让人琢磨不透。
太子,齐清儿对他小时候了解不多,但经过在养心殿门口的一叙,齐清儿自己都不敢相信,十八岁的太子竟有这般城府。
再看看眼前的轩王,原本害羞腼腆,动不动还爱哭鼻子的他,现在变成了花花肠子,竟还寻花问柳。
这十五年里,在这些皇子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齐清儿不自觉的把手在长袖中收紧。
这些改变,难道和齐府的灭亡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