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一扭一扭的下楼,往武台殿边角走去,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卫,到了麻布裹身的男子面前,张公公将手里的佛尘撩到另一边,抬起小指,道:“什么人,胆敢在此喧闹!”
麻布裹身的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阻拦在他前面的几个小太监。
粗壮的手臂一挥,满嘴的唾沫星子,“我…我…我可…可可也…也是入入入选”
居然是个口吃。
张公公翻了白眼,又一挥佛尘,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
麻布裹身的男子勾起粗眉挑成八字,刚想争辩,四肢已经被蜂拥而上的侍卫缠住。
他先是缩着脖子不理解,直到被绑着往武台殿门台拖着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硕大的眼睛一翻,顿时胀红,然后一个硕大的神龙摆尾。
周身的侍卫飞的飞,滚的滚,一片鸡飞狗跳。
张公公见势连忙躲到一旁,竖着兰花指,抖声道:“大胆狂徒,快,快,给我拦下!”
在地上滚得一身泥的侍卫迅速重新站起,再次蜂拥而上。
然麻布裹身的男子已经撩身飞上了擂台,厚大的脚掌重重地拍在了擂台的木板上,震动巨响。
正打得不相上下,局势难分胜负的孔邧和蔡应峥被突然飞来的麻布裹身男子冲散,双双向擂台两侧让去。
锦篷内也是一片愕然。
大家齐齐看着这麻布裹身丑陋不堪的男子,有的迟疑,有的大惊,有的无措,有的惶恐。
看到男子做出应战的姿势,众人又纷纷向楼台上看去。
皋帝此时已经是满脸的怒气,横眉紧蹙。
张公公也跟着众人往楼台上看了一眼,嫩白肥厚的手指一颤,对着身后一地的侍卫扭了下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拽下来,拖出去!”
几十个侍卫再次朝擂台蜂拥而上。
瞬间刀光剑影,麻布裹身的男子周身被围得水泄不通。
因此次比武招亲是臣子之间的较量,不得用武器。麻布裹身的男子也是赤手空拳,擂台上不时穿来刀剑和闷闷的碰撞声。
孔邧和蔡应峥被逼得只得下了擂台。
齐清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皋帝虽同意了比武招亲,但凡有官阶的适龄男子都能参加。可还是将比武分成了初试,正赛和终局。
那些官阶过低的都必须通过初试,最终胜利者方能进入正赛。
而正赛中求亲者,官阶稍稍高一些,都是逢年过节能够看一眼龙颜的人,加上初试的获胜者,再比一次,最终只有一个人能够进入终局。
比武招亲表面上看上去公开公正,其实皋帝还是偏向于那些位高权重的臣子们。
至少不要在位份上委屈了纯净公主。
谁知这个从初试,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了终局的男子,功力非常人所及。
若让他进了终局恐怕也是无人能敌。
总不能让这么个丑陋之人娶了公主不是?!
于是皋帝早早的吩咐了下去,无论是谁赢了正赛一律带出武台殿,塞些由头打发了就是。
没想到这个麻布裹身,看上去还有点愚笨的男子,竟单枪匹马的闯回了武台殿。
齐清儿暗眼观察着皋帝以及楼台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