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临近。
蓉王也已经从滨州回京,这虽然是蓉王皋俊楠的第一次巡视他乡,但对滨州难民的安抚,宽慰做得很是周到。
为此皋帝大大的奖赏了蓉王。
而对于被关在永巷中的凌王,皋帝却是只字未提,连句年终前的慰问都没有,甚至将凌王从永巷中递出来的折子也一起甩在了地上。
声称,若有人再敢帮着凌王递折子一律按大煜律法处置。
可不是么?
滨州这样的大案,凌王不知道在上面贪去了多少财物。连纯净公主都觉得她牺牲的青春耗在越国两年白费了,皋帝都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理。
说带底,皋帝是一个“爱惜”子女的天子。
当然也非常在乎皋璟雯是否开心,逼她下嫁就是因为旱灾一事,到头来滨州难民却依然水深火热。
皋帝自然也为皋璟雯惋惜,更是痛恨凌王的恬不知耻。
连小小一个没有经验的蓉王都能办妥的事情,凌王却偏偏办不到,偏偏动了这样不可理喻的歪心思。
关于皋璟雯再遭行刺一案,太子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但年关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就是对纯净公主府,对皋璟雯的防护做得事无巨细,未放松一分一毫。
祁王这边也正为此犯愁。
那日祁王在暗巷中让剑枫救回了公主,自己抱着受伤的齐清儿回公主府后,曾在她的伤口处缝过,怎么样都快到了该拆掉线的日子。
可是公主府被封得滴水不漏。
想要暗中去给齐清儿拆线的可能几乎为零。
这一日,祁王在自己府上的演武场上习武,也同时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上回在纯净公主府的时候,皋璟雯就因为药箱和他的行事作风,对他产生了怀疑。
要是硬生生地跑去说要给齐清儿拆线,任谁听了去,都觉得不能接受。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会因此碰到一起。
祁王飞快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剑。
他突然觉得他好无能,连他想要保护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缝下去的那个伤口,不是一般的太医就能解决的,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拆了那些线。
啪一声尖利地剑头碰撞地面的声音。
祁王高眉紧锁,将剑狠狠地插入了两块青石之间。
身后的月牙色衣襟也跟着舞起一个霸气的弧度。
坐在院中安静看书的娅楠甚是一惊,她看上去要比刚从冷宫中出来时圆润多了,眉宇也多了生气。
她丢开书卷,见祁王如此反应,以为是伤到了哪里,忙跑进演武场,来到祁王身边,“哥哥,这是怎么了?”又见祁王并无哪里受伤,又道:“是剑不合适吗?”
祁王闷闷地叹出一口,重新将剑从青石块中拔出,也未看向娅楠,道:“剑没有不合适,是有些人不合适。”
说话,他目光眺向天际,里面写满算谋。
在这个京城当中,对于祁王来说不合适的人太多了,何止是被关进永巷的凌王一个。
那些毁掉了他和齐清儿之间的婚约的人都是不合适的人。
然娅楠年幼,虽心智成熟,但也听不懂这些。
只愣愣地站着,看着祁王的背影,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她这个哥哥接下去的路,会很幸苦。
这时剑枫从府门口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诧异,对着祁王,道:“殿下,有个宫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