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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齐清儿忽感有人在说话,但她怎么样都睁不开眼睛,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一般。
身体异常的沉重,手像被灌满了铅一样。
“什么人,这个时候出宫?”是个看守宫门护卫的声音。
“是纯净公主的马车,从惠妃娘娘处过来,回公主府。”马车上的一个宫女道。
齐清儿睁不开眼,也动弹不得,只能听着。
然后马车停了停,外面传来护卫挪开脚步的声音。
然后马车又继续前行。
因为吸进了太多的香的缘故,齐清儿的意识忽远忽近,最终是抵不过神思的倦怠,齐清儿又深度地昏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清儿渐渐感到身体的存在,她试图挪动身躯,然后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框。
好一阵挣扎之后,总算找回了更多的意识。
只感觉马车不再前行,似是被遗落在无人的空巷当中。
眼皮很重,睁开的时候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刺痛,在她看到那么一丝丝的光线的时候,她挪动手臂,拽了拽皋璟雯的衣角。
她费力坐起身,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更加集中。
然后再揉一揉双眼,终于看清了车厢中的皋璟雯。
月光沿着车布的一角照进车厢当中,可就是这样微弱的光,齐清儿都觉得明亮无比,亮得刺眼。
这路出来,她的眼前真得黑暗了太久。
“璟雯,璟雯璟雯。”齐清儿试图唤醒皋璟雯。
她身子一半在座椅上,一半在地板上,腰部被椅脚搁着,身躯怪样的扭曲。
良久,皋璟雯毫无反应。
“璟雯,快醒醒璟雯”齐清儿边摇着皋璟雯,边道。
又是良久
“别!别喝,不能喝,雨姐姐不能喝啊……!”皋璟雯突然有了知觉,侧脸贴在座椅上,手胡乱的摸。
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目,噌地起身对着齐清儿,满口道:“我们现在就去告诉父皇,虞妃她想毒死我呀!”
说着就要拉着齐清儿下马车。
齐清儿无奈的摇摇头,没有要和皋璟雯下马车的意思。
她拉开窗布往外看了一眼。
她们的马车果然被丢在了空旷的大街上,且现在早已经过了子时,守夜的百姓都纷纷熄灯睡下了。
整个京城竟是比寻常的夜晚还要寂静。
她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来,张开无色的双唇道:“你我现在都好好的,怎么证明虞妃下毒?”
皋璟雯气馁地垂下脸。
齐清儿这句话,她怎么能够不了解。
此毒不到发作根本看不出来,告到父皇那里也是无用,要拿什么来证明嬅雨她中的毒呢?!
“可是你面色如此苍白,说不定告到父皇那里,让太医瞧过了,就能看出中毒了呢?”皋璟雯还是不死心,淌着泪道。
“虞妃是个聪明人,她是极度愚蠢的想要害你,但她没有愚蠢到让你我这么轻易地抓到她的把柄,不然她也不会将我们放出来了,还随随便便地把我们两个人丢在了大街上。”齐清儿说了这么多,明显得觉得缺氧,搭在皋璟雯手背上的手,无助的颤抖。
此时此刻,她比谁都害怕。
被灌下了那杯毒酒,也许是上天在惩罚她,惩罚她欺骗了皋璟雯一次又一次。
“可是雨姐姐”皋璟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头埋进齐清儿的胸口,呜呜地哭了起来。
片刻,她又猛地仰起头,面前凌发飞舞,道:“说不定虞妃那里有解药啊!我们怎么样都要试试啊!”
皋璟雯身体亦在颤抖,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齐清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无凭无据的如何向虞妃索取解药,先不说虞妃她到底有没有解药,连祁王都说了此毒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