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儿看着皋璟雯陷入了沉默,然后突然睁开通红的双眼,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皋帝身边。
她像完全失去理智一般用手扯着皋帝的衣衫。
是啊!若没有齐清儿,将死之人就是她自己,以她的脾性怎么可能放过那个始作俑者虞妃!
“父皇,您也看到了,嬅雨吐了那么多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因为她,来日被发丧的就是我纯净公主!您还不信我说的话么?!虞妃她想害死的是您的女儿啊!”
皋璟雯哭到声音沙哑。
一旁的惠妃也默默的垂泪,捏着丝绢掩面道:“陛下,您一向了解璟雯这孩子,无缘无故的她不会去故意陷害任何人。”
皋帝眉头紧蹙。
他伸手一只手在皋璟雯的肩膀上拍了拍,又扭头看了一眼面色如纸的齐清儿。
终在坐下之后,对着张公公扬一扬脸,道:“虞妃,把给朕叫来!”
张公公立刻应声退了下去。
片刻,虞妃脱簪待发地走进了永延宫,面色凄凉,她显然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唯有取得陛下的同情,不要相信纯净公主的话,方可有一线生机,保住自身在宫中的荣华富贵。
她一步一步走得甚是小心,眉头高高抬起,几乎要成八字形,眼角微泪。
走近皋帝面前,自己先噗通一声跪下,“陛下,您叫臣妾。”
皋帝咬了咬贝齿,单手搁在案几上,用骨节一下一下敲击着,半饷,他道:“苏氏,惠妃平日里对你已然是谦让有佳,现在怎么连她的女儿,朕的公主你都看不顺眼了么?欲以毒害之!”
龙颜显然大怒,字句咬牙切齿。
或许是齐清儿的病态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听上去荒谬的啼血之毒,真的会夺取一个人的性命。
虞妃听得浑身一颤,皋帝竟用这样陌生且充满隔阂的方式称呼她。
她掩面抽泣,真真儿是哭出了眼泪。
“公主非说是我投毒,可有证据?适才也审问了我宫里的婢女太监们,现在都还在养心殿外跪着呢,可是需要再审问一次?!”她的声音八分委屈,二分恐慌。
加上她表情的哀怨,倒也把那二分的恐慌掩盖了下去。
皋璟雯气得浑身发抖。
三步并成两步,就往虞妃所跪的地方冲去。
好在惠妃截在中间,拦下了皋璟雯。
皋璟雯拿手狠狠地指着虞妃,又是踹脚,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句句都是证据!”
虞妃央央地抬起脸,对着皋帝道:“那臣妾说的,也句句都是实话。陛下,臣妾确实是冤枉啊!”
夜已很深,且又经过佛山祭礼着一趟奔波。
皋帝眼下早已乌青,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微闭上双眼,叹出一口闷气。
局面僵持,他即放心不下皋璟雯,也不能就这么让虞妃回宫。
平日里,他虽万人之上,一言九鼎。
这个时候,却是不知要怎样结束这个局面。
一旁的华驮抬眼瞧了瞧皋帝的愁容,然后又将眼神轻轻地从虞妃身上瞟过,站出身来道:“陛下,微臣倒时有一个办法,能查到是谁想要毒害公主。”
此话一落。
虞妃顿时感到背后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但表面还是装作异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