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目光聚焦处的陈文靖了。
皋帝听完这些话,倒也没做声。
陈府上的房侍如何,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姬子二字听上去刺耳,还另外建了私宅也确实过分,皋帝想到此处清了清嗓子。
皇后心惊不已,细细的观察着皋帝和陈文靖的一举一动。心道,早知如此,就该多关皋兰洁几天,春宴直接称病不就没事了么!
皋兰洁见皋帝无太大反应,不依不饶,绕过案几,缠上了皋帝手臂道:“父皇,您要是不替儿臣做主,哪日他把那青楼的姬子带回府去,儿臣的日子也不要过了。现在是一个杨柳,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花儿,草儿的,父皇……!”
皋帝瞧着她哭得像个泪人,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安抚式地抬手搭在皋兰洁肩膀上,道:“知道了,父皇自会替你做主。”
“谢父皇。”皋兰洁这才消停了不少,抹掉了眼泪。
陈文靖当也不能再坐着了。
颤颤地跪在皋帝面前。
他望着一尘不染几乎能照出他自己的地面,前所未有的耻辱叫他不知该如何抬头。
齐清儿看着他弯下去的脊梁骨。
自己都觉得有什么也压在她自己的背上,抬不起来。
具体是什么,她说不出来。
祁王的棋子总是落的恰到好处,他拿住了陈文靖背后的耻辱,更拿住了皋兰洁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齐清儿这样想着,却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皇后勉强撑起了个吃惊的面容,对着皋帝道:“陈文靖乃国公,兰洁身为国公夫人,府上这样的小事交给兰洁自己处理便好了,哪里需要惊动圣驾。”
皋兰洁身子微微一颤,自知她这样做,违背她母后的意思,抬目看着皋帝喃喃道:“父皇……”
皋帝却将目光落在陈文靖身上良久没有发话。
这时,坐在阁中一直沉默寡言的轩王和一旁微醉的蓉王交头接耳说了什么,让皋帝看了个正着。
“俊楠,你在和俊桉说些什么?”两个大男人还耳语,皋帝打断道。
蓉王闻言,转了转眼珠子,却未直接回答皋帝的问话,而至看向皋兰洁,道:“不知道皇姐适才说的姬子杨柳,可是秋韵楼的头牌歌姬?”
皋兰洁微惊。
这会儿子,她大哭一场之后,脑袋不似之前那样昏沉不受控制,听蓉王这么一说,她反倒是先畏惧的看了一眼皇后。
道:“正是,俊楠弟弟是如何知道的?”
蓉王点点头,随后对着皋帝坦然道:“儿臣前一段时间在秋韵楼见过杨柳姑娘,不知道和皇姐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太子忙道:“这京城中同名同姓的女子多了去了,俊楠皇兄看到的应当不是同一个人。何况秋韵楼乃风花雪月之地,你到秋韵楼去做什么?”边说边转身瞅着蓉王,心中犯闷。
齐清儿冷眼看着面前的局面。
捏起清茶抿了一口。
心道,蓉王是说过他去过秋韵楼,难道真是巧合么?
而此时的祁王,垂目坐着,似乎阁中的一切不过是在演一出给人娱乐的戏罢了。
面对太子的话,蓉王一时语塞。
旁边沉默的轩王突然开口道:“是我带俊楠去的,那日秋韵楼的头牌杨柳姑娘谱了新曲,去听曲罢了。”
皋帝一听,面起怒色道:“俊桉你向来风花雪月惯了,朕念你还知道些分寸,不予约束,可俊楠还小,你就带他往那种地方去,没的把朕的其他儿子给带坏了。”
蓉王却护着轩王,瞪大了眼睛道:“父皇,儿臣年纪也不小了,再说,说是听曲的,也没听成,那杨柳姑娘刚唱到一半就叫几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壮汉给劫走了,适才正和俊桉哥哥说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