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得趁着能说上话的时候,赶紧保自己一条性命。
另一个宫女见状,也颤抖着跪行到皋帝膝下。
然俯面朝地的她们根本知道皋帝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若是一只发了飙的老虎在你跟前,你会凑上去求饶说别吃了我么?!
“拖下去,乱棍打死!”皋帝愤怒地道完这句,抡起两只手臂,使出浑身解数,狠狠将跪地求饶的两个宫女,踢得有三丈远。
张公公瞧着皋帝涨得红到脖子根的脸,忙上前道:“陛下息怒,息怒啊!龙体要紧啊!”
两个宫女一听这话,其中一个当即就晕了过去,另一个也瘫软在地上,被拖到宫门口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的开始大喊冤枉饶命。
皋帝急得在院落团团转,眉头都几乎蹙到了一起。
万般焦急之下终于看到了从正殿中走出来的严颂,也顾不得什么九五至尊,直奔严颂身前。
严颂却是稍稍往后退了退身子,道:“陛下,郡主浑身是伤,不堪直视,只怕污了龙珠。”
他怀里的齐清儿脆弱得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脸上是紫一色的十条指印,身上的衣服破不遮体,脖子上更是深深浅浅的勒痕。
脸色白得跟纸人一样。
她微微睁着双目,却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眼角是晶莹的带着血迹的泪珠子。
严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就怕下一秒会失去她一般,在皋帝面前毫不掩饰。
皋帝也无暇去看严颂的神情。
此时他眼中只有遍体凌伤的嬅雨,“宣太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朕叫过来!”
张公公慌张地打了个干儿,忙跑开了去请太医。
这时另有两个精卫抬着浑身是血的竹婉从正殿中走出来,那模样和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伤者没有什么区别。
皋帝顿时觉得脑子一阵一阵发疼。
好一个皇后,好一个正阳宫,搞得跟万马厮杀,万箭齐射的战场有什么区别。
什么样的口舌之争,要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皇后呢!这个贱人在哪里?!”皋帝愤怒看着正阳宫正殿,那模样就是一只看到了猎物的老虎。
在场的所有人具是一惊。
昏沉中的齐清儿仰面朝天,她微微浅笑。
皇后啊皇后,你虽贵为一国之母,然没有母仪天下的胸怀,错就错在你不会挑时间,更不懂得在必要的时候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了一时的痛快是解不了心头之恨的。
阳光还是这样刺目,轻撒在齐清儿梨花带雨的面颊上,她的眼角微微上扬,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怅然。
太医们很快赶到正阳宫。
皋帝上前想要接过严颂手里的齐清儿,严颂再次往后退步,并低头道:“陛下!”
皋帝捏了捏手,瞟了一眼严颂额角上凸起的青筋,心下未及多想,道:“赶紧进殿,将她放下!”
严颂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带着齐清儿往里。
皋帝一行人也都进了正殿旁边的卧阁当中。
而竹婉是个奴婢,没有齐清儿这样的待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送出去的,八成已经在回郡主府的路上了。
皋帝等人在卧房中坐定。
太医们也开始给齐清儿细细诊脉,跟着皋帝一起回来的宫女们围着床榻站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