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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狂奔,嬴成蟜一马当先越过吕不韦和熊启,手中长戟稳准狠的刺入一名百将心口。
“杀!”
双臂肌肉贲张,戟尖擎起这百将砸向更后方的敌军。
趁着敌军混乱之际,嬴成蟜手中长戟横扫,戟尖斩开一名敌军的咽喉,戟刃顺势斩断了另一名敌军的脖颈!
策马入阵,便已取三条性命!
稳住摇摇欲坠的路门防线后,嬴成蟜对着熊启和吕不韦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有劳吕相、熊相。”
“二位可率本部兵马暂且休息,稍后再与本君所部轮换作战。”
看着尾随于嬴成蟜身后的郎官和宦官,熊启和吕不韦不由得露出笑容。
他们知道,嬴政终于也将手中的部力量都投入了战场!
接下来的战争将无关阴谋、阳谋、筹谋、运营、制衡等一切的一切。
能发出声音的,只有铁与血!
熊启和吕不韦面向嬴成蟜拱手一礼:“有劳!”
话落,熊启迅速带领本部兵马进入寝院休整,吕不韦也回到嬴政身边,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岁数已经不小了,真顶不住了!
嬴成蟜略略颔首,继续策马向前方冲杀而去。
“死!”
一杆大戟挑、拿、锁、截、刺、勾,嬴成蟜硬生生将势如破竹的敌军前军打出了一个缺口!
蒙恬见状毫不犹豫的高呼:“跟紧长安君,莫要停留,扩大优势!”
李斯看向一众宦官:“跟紧本官,巩固阵线!”
蒙恬率郎官紧紧跟在嬴成蟜身后,以嬴成蟜为箭头进一步扩大优势,并保证嬴成蟜不会因为冲的太深而孤立无援。
李斯率宦官阉人游离在前军之后,迅速处理被前军漏过的敌军,将战线进行进一步夯实。
趁着敌军面对生力军时的措手不及,再加上郎官和宦官的协助,嬴成蟜终于将战线重新推回应门!
遥望回推的战线,嫪毐沉声喝令:“嫪鎏,率你本部兵马去将嬴成蟜所部啃下来!”
“若你能斩嬴成蟜之首级,除侯爵之位外,本公再许你一个三公之位!”
嫪鎏愕然:“斩嬴成蟜之首?”
“不是活捉吗?”
嫪毐的目光愈发冷冽:“不!”
“本公要他死!”
……
与此同时,雍城。
祭坛下方的坑洞内,孬娃蹲在角落,聚精会神的盯着一处洞口。
见洞口有蚂蚁爬出来就赶紧以手指捏住,开开心心的扔进嘴里咀嚼。
倒不是他喜欢吃蚂蚁,实在是太无聊了!
“苏不更!”
突然间,一道低呼打破了平静。
原本瘫在地上的苏角顿时坐直身子:“君上可有吩咐?”
张骁摇了摇头:“本将未曾见到君上。”
“本将甚至未曾在雍受寝内见到任何一名君上的家兵。”
寝坑内的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向张骁:“伱没联系上君上?”
除了火烧雍受寝后的那些天,他们与嬴成蟜一直保持着联系。
而今王上抵达雍城,正是大战可能爆发的时候,他们却联系不上君上了?
张骁赶忙摆手:“虽然未曾面见君上与君上的家兵。”
“但本将发现了君上留给我等的书信。”
苏角赶紧走向张骁:“快拿出来!”
张骁从怀中取出一枚竹简,展开后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今日或有大战,战起则聚拢雍城之民驰援蕲年宫,并捉拿械阳宫内的枉死冤魂!
待完展开后,还有一枚长安君的令牌掉了出来。
看着三排文字,孬蛋懵懵的:“啥意思?”
“要打仗了?”
张骁若有所思:“长安君之意,是想在战起之际让我等去号召雍城黔首为王而战?”
“但我等皆是外人,雍城黔首怎么可能会听从我等号召啊!”
苏角捡起地上的令牌:“有长安君的令符在,就有可能。”
张骁眉头紧锁:“依旧艰难啊!”
“还有这大郑宫内的枉死冤魂,这又是什么?”
苏角和孬蛋对视一眼,都能明白嬴成蟜所说的冤魂指的是什么。
略一犹豫,苏角沉声道:“这是君上给苏某的吩咐。”
“待号令黔首之后,苏某需要带上至少三百名袍泽去做此事。”
张骁毫不犹豫的点头:“既如此,人你自己挑!”
苏角拱手一礼:“多谢。”
“时间紧迫,当速召袍泽行事!”
807名兵丁在祭坑下完成集结,迅速顺着地道向主城区潜行而去。
选了处东风河边的洞口,苏角侧耳抵在土层内倾听,确认并无路人方才用匕首撬开土层。
待阳光顺着缝隙射入地道,一阵些微的喊杀声也跟着传入众人耳中。
苏角眸光一凝,直接推开余下土层,跃出地道。
看着前方那空无一人的街道,苏角沉声开口:“看来战事已起!”
“行动!”
苏角等五百名兵丁迅速向城内急行而去。
张骁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余下三百余名兵丁昂首挺胸的走进居民区。
看了眼街巷内零星的行人,张骁慨然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距离张骁不远的一处民宅内,正在编笼子的汪博微微皱眉,不满的看向门外:“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不懂分寸了!”
寸娘笑了笑:“唱歌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