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可以做,只要没抓到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
寅伯都忍着性子,苦口婆心劝解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陈山主何必置气,图一时痛快,曦固兄弟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对大家皆是不小麻烦。”
陈谋哪里听不出对方劝诫中的威胁之意,从袖口摸出一片翠碧叶片,在手中把玩,道:“太素山虽弱,一路蹚着麻烦在前行,行事从来没有逾越规矩,任何势力想要在规矩之外,对付太素山,都要付出惨痛代价,寅长老请回吧,恕不远送。”
他说得不愠不火,就抓着“规矩”二字不放。
寅伯都认得人类小子手中的叶片,暗自奇怪,灵族的灵妙长老居然送陈山主信物,这是甚么意思?又劝说几句,见那小子油盐不进,道一声“打扰”,带着两名随从无功返回。
白离长老前次安排的暗中刺杀试探,确实是犯了忌讳,坏了规矩,还被顺藤摸爪找到曦固的落脚处,实属不该。
罢了,让白离自己去头痛吧,他不想引火烧身。
太素山从立足到现在,面对再多的困境,一直见招拆招不落人口实,这回是美女蛇在城内遇刺,引来太素山背后势力的疯狂报复,展现出来的实力,深不可测。
大有孤注一掷,一拍两散的气势。
狐脸老者听完寅伯都的传话,脸色难看,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
翌日清晨,山风吹散薄薄山雾,太素山顶上,上回悬吊魏无意的那颗古树干上,空空荡荡,让某些盯着的探子松了口气,也让另外一些势力颇为失望。
好戏刚上场,台子就拆掉了。
孬种,敢做敢当呢?
花朝月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完全恢复,跟随公子身后在山顶缓缓走动。
脸上毫不掩饰她的痛快和对公子的感激,昨天晚上,她收到好些传讯,无不证实一件事情,公子替她出头不惜开罪城内妖族势力,将藏在城内的四阶刺客给办了。
花朝月觉着她这条贱命,卖给公子,不亏。
陈谋见过从城内悄然回来的沈行,闭门谈了半个时辰,让沈行下去好生歇息。
他出现在小岛的六角亭内,喝了一口苦得能让普通人千疮百孔的不知什么怪茶,不动声色咽下去,拿出三十万灵石票,气吞山河状拍在对面袁侯的面前,然而说出来的话,反差大得让人大跌眼睛。
“这是我从牙缝省出来,给石山公他们仨的出场费,老袁伱可别克扣了。”
“你以小人之心,度老袁之腹。”
袁侯没有客气收了灵石票,知道对面小子的意思,不欠人情,反唇相讥道:“你小子现在胆大包天啊,不怕他们报复了?你敢下山出门溜溜吗?”
陈谋不屑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否则我即使当龟孙子,他们照样不会放过我,要将我刨根问底,查出我的祖宗十八代,倒不如借机发飙,让他们不敢造次。”
“随便你,我就一背后敲闷棍的护院打手头子。”
袁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嗅了半天,没有下嘴喝面前的苦茶,他另外拿出酒坛子,道:“你要将那头四阶妖狼囚禁到什么时候?别想着能够用魂印收服,没用的,四阶反噬之下你小命不保,除非我修为能够恢复,或许有法子。”
“先关他一百年吧。”
陈谋轻飘飘一句话,便决定了那头被打得半死的四阶妖狼,今后一百年都将在暗无天日地下渡过。
至于过后,往后再说,他那时应该已经晋级元婴。
用妖狼为质,算是废物利用,想要一份规矩内行事的便利,先拖延一百年。
他有雷霆手段,亦有满腹阴狠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