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来医院看望父亲和霍与川的祝鸢刚好看见了池景行。
她原本是陪着霍与川来做检查的,就这样在检查室门口听见了池景行说的话。
祝鸢的心颤了颤,一旁的霍与川看见池景行身旁的女人也皱了皱眉,本能地问了一句:“苏梨回来了?”
祝鸢“嗯”了一声:“应该是昨天。”
霍与川有些意外:“你认识苏梨?”
祝鸢想说,不算认识,只是久仰大名,但没来得及,有个小护士火急火燎地赶路,不小心撞到了祝鸢,说了好几次对不起,祝鸢摆手说没关系。
再抬眼的时候,池景行已经转过头来,淡漠的眼神透过人群看着她。
就在祝鸢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和霍与川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了。
完没有一点想要和祝鸢打招呼的意思。
祝鸢看了他一会儿,别开视线。
一旁的霍与川什么也没问,只是说:“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去看祝老师吧,晚点儿我接你去吃个饭?有空吗?”
祝鸢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里,点点头:“好,你一会儿给我打电话。”
说罢,祝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病房里,祝鸢有些心不在焉。
好几次林兰和她说话,她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林兰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问道:“鸢鸢,是不是工作很累?”
祝鸢笑了笑:“没有,只是在想爸爸的治疗怎么办。”
林兰叹了一口气,说:“我问过医生了,说你上次存的钱应该是够的,只是现在还需要排队,咱们也只能等着。”
每到这个时候,祝鸢就会无比憎恨贺屿。
如果不是他,父亲早就可以参加临床试验了。
祝鸢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拿起水壶:“妈,我去接点热水。”
“哦对了,住院部今天停水,得去外科大楼那边接。”
于是祝鸢就带着水壶从住院部四楼的悬空过道走去外科大楼。
等她接完了热水,刚刚走过拐角,就看见了池景行搀扶着苏梨,慢慢向她走来。
祝鸢当即就愣了愣。
她手中的水壶一个没拿稳,接得满满当当的热水便不小心溢出来一些,洒落在她的裤袜上。
棉质的裤袜沾水就蔓延开来,祝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比起疼更让她难以忍受的,却是在池景行和苏梨面前出这样的丑。
她巴不得不顾腿上的疼,只想拿起水壶就走。
一双纤细的手却拦住了她的退路。
祝鸢抬眼,一怔。
竟然是苏梨。
苏梨在看见她的脸的时候也明显了愣了愣,随后才问她:“妹妹,需不需要帮忙?”
祝鸢的内心好像刮过了一道风,几乎想要仓皇而逃:“不用了,谢谢。”
“别别别,你别动了……”苏梨面色有些尴尬,连忙转过头去侧对着池景行说,“阿景,快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这位妹妹挡一挡。”
池景行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祝鸢,视线微微向下。
祝鸢这才垂眸发现,她的例假提前了。
裤袜上面除了弥漫的水痕,还沾上了一些血迹。
这是祝鸢生平第一次觉得。
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