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从丧母阴影里走出来,又无意中发现热恋三年、准备大学毕业就结婚的男朋友早就背叛了自己,双重打击下张佩茹就不太对劲了,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等老张处理完妻子车祸的官司,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被告知孩子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此后他就带着女儿到处求医问药,钱花了不少但病情时好时坏,只要一受到惊吓就会像现在这样蜷缩成一团大喊大叫。
“嗐,可怜是可怜,老这么着也扰民啊!”大婶儿拍拍手背瘪着嘴嘀咕道:“有时候大半夜就开始叫喊,冷不丁能把人心脏病吓出来,可这老街坊邻居的也不好说啥。小伙子以后住这儿,你要是听见了别害怕,她只叫唤不打人。”
打听清楚基本状况,王奇伊心里就有底了。
上辈子有着丰厚网络社交经验,他很清楚这事儿往玄学方面整最容易见效。
尤其是说几句装AC扮演高深莫测的话,再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姿态出手,又不收费最容易获取朴实群众的信任。
至于拽走晦介蟲能不能真让张佩茹彻底清醒过来,王奇伊也没什么把握。
毕竟亲眼目睹车祸丧母心理创伤,叠加男友背叛的感情冲击太过强烈,就算没有受到蟲的影响,她也极有可能情绪不稳定,所以这茬还不能把话说满了。
“唉,本来不该我多管闲事的,可就是见不得苦命人饱受折磨。”王奇伊挥动着王八的小短爪子,但在大婶儿视线中一位小帅哥摆着手白净脸面上写满了不忍,摇头叹气,“只是这一出手,恐怕回去得挨顿骂。”
大婶子闻言顿时瞪大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越看越觉得面前这帅小伙儿气质不简单。
秉承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热情张罗态度,她扯高嗓门“哎哟”了一声嚷道:“小伙子,你要真有什么法子帮她把病治好了,那可是积大德的好事儿!看专家教授都不管用,老张满世界打听偏方,你瞧他们爷儿俩多可怜,给支个招吧!”
热情的大婶子帮忙开路,王奇伊毫不费力就挤到最里面。
“滚开!啊!!”他刚靠近,张佩茹后脑上挂着的晦介蟲就像疯了一样扭曲比铁线虫跳起来还瘆得慌。
受到蟲的影响,原本只是抱着头尖叫的张佩茹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王奇伊边咆哮着发出恐怖的怒吼边蹲在地上往后退,“滚!滚!”
老张从来没见过女儿如此暴躁,抬头一恍惚仿佛看到一只站着的大王八,当即吓得一支棱再眨眨眼看过去,发现是个穿着绿马甲的小伙子。
他不太敢让对方上前,唯唯诺诺道:“我闺女不能受刺激,小伙子伱要不还是站远点……”
眼看着晦介蟲竟然有想要逃跑的架势,自己都蛄蛹着从姑娘后脑勺退出来一丢丢了。
王奇伊意识到刚才从冒牌货杨评身上抓来的那条虫可能是老的,这条又细又短是小的,是感受到危机想逃跑了呢,还是想来攻击自己救爷爷了呢?
想到这里,他脑子一热小短腿往前一跳,挥舞着王八拳大喝一声,“大胆妖孽,还想跑?!”
嘴里学着平时听见道士念经的腔调哼了几句,王奇伊上前一拍张佩茹肩膀,右爪子顺势在后脑一薅,一条细细小小的晦介蟲顺利拔出来,迅速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这只显然道行还浅,捉住的时候他只觉得手指肚有点凉,比长眼睛那只差远了。
猛地失去蟲控制,一直扯着嗓子发出威胁声音的张佩茹陡然停止咆哮,惊慌失措的眼神慢慢恢复清亮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