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大厅的装饰灯,突然亮了。
“门口……姐姐。”
失魂落魄的汤若惜见众人一脸懵逼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了。
见余火两只大手,正好放在了她那高耸的胸前,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余火,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怒气。
一向趾高气扬的汤若惜,当众出丑,多少有些让她难堪。
不过眼下,余火并不关心汤若惜有多难堪,他来到大厅的门口,发现刚才被强拉硬拽进来之前,偷偷撒上的香灰,居然有踩过的痕迹,而且是脚尖着地,绝不会是活人的脚印。
这地方不干净,余火笃定的咽了口唾沫。
“他是怎么出来的,你们几个,连个活人都看不住,废物。”
汤若惜当众出丑,怒气未消,自然需要找一个台阶下来,而余火便成了他的出气筒。
在她的指使下,几个壮汉,再一次把余火关了起来,这一次不是卧室,而是地下室,并且蛮横的上了一把大锁。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阴森恐怖不说,一股寒气逼人,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甚至骨头。
不过余火心宽,并没有跟这小妮子计较,抹黑拖了一把布满灰尘的椅子,随便扒拉了几下便坐下,准备点根烟。
却在点火的瞬间,发现这地下室内,摆的不是旧家具,而是数不尽数的死者牌位。
眼前的一幕,多少让见过些世面的余火,心中一寒,身体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
身为缝尸一脉的传人,余火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可是见过如此多的死者牌位,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头一遭。
余火嘴里叼着香烟,猛吸了两口,然后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扫了一遍东倒西歪,凌乱不堪的牌位,离奇的发现,这些牌位上,并不是每个死者的名字,而是都刻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余火潜意识的揣测,这是某种巫蛊之术,在这暗黑之处设下的祭坛,用来针对某个人的。
显然这些牌位,就是用来对付汤道义的。
到底是什么人,用心如此狠毒?
仇家?还是内鬼?
这些,余火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如何尽快逃出这该死的地方。
刚才惊吓过度的汤若惜,正在浴室里泡澡,希望泡个热水澡,能够让自己清醒一些。
“刚才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吗?”
不信鬼神之说的汤若惜,开始对自己的世界观有些怀疑,毕竟刚才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向与自己亲密无间感情深厚的姐姐。
但汤若惜很快打破了这些虚无的念想,姐姐汤若雅已经死了,而且现在就躺在棺材里面,等着吉时下葬呢。
汤若惜戴上了耳机,希望音乐能够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闭上了双眼,光着身子泡在浴缸里,享受着这舒心的愉悦。
不知何时,汤若惜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惊醒,她摘下耳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前一片腥红,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浸泡在血水之中。
惊恐之余,汤若惜不顾自己现在光着身子,从浴缸里跳了出来,吓得惊声尖叫,裹着浴巾便冲出了浴室。
而就在她冲出浴室的时候,原本锁着的卧室房门居然打开了,门外如死寂般安静。
门口有一趟被拖动的血迹,汤若惜咽了下口水,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来到卧室门口,战战兢兢的探着脑袋看向门外,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没有脑袋的人。
不远处,还躺着一人。
见状,只听见‘啊’的一声,汤若惜猛地回到卧室,颤抖的手,正要反锁门的时候,一只纤细而白皙的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那狭长而锋利的指甲,让人不寒而栗。
汤若惜来不及锁门,只好退回了卧室,跳上了床,畏畏缩缩的躲在被窝里,颤抖的身体,像极了躲过饿狼追杀的小白兔。
‘嘎吱’一声,房门彻底被推开,汤若惜透过被子缝隙,一缕黑烟散去,那个穿着红衣的长发女人,那双没有眼球的眼睛,龇牙咧嘴的瞪着,甚至恐怖。
“银针泄煞气,盖棺阴阳隔。”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咻咻……’一声,两声……只听见脆亮的银针,从红衣长发女人的后心穿过,女人不停的发出‘呲呲’的声音。
“头顶北斗魁罡踏,阴阳二煞速速藏,银针一出凶灾灭,纠缠一下化吉祥!”
余火摆着镇魂的架势,九根银针先后射出,红发女人不再动荡,顿时消停了下来。
余火刚才捉妖打怪,一套行云流水的表现,看得汤若惜是呆若木鸡,像极了偶像剧里的花痴。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床单撕成布条。”
“哦。”
惊吓之余,后知后觉的汤若惜,这才按照余火的吩咐,将床单撕成了九块。
原来余火是要用这些布条,将这红衣女人的尸身裹住,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以防魂魄外溢,灵肉分离,从而彻底失去归宿。
“喂,这样能行了吗?”
余火在红衣女人身都裹上布条之后,在每根银针之处,贴上了符纸,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这叫九针定魄,暂且是镇住了,不过你姐姐煞气太重,冤魂不散,你看她红衣,红鞋,红唇,红指甲……谓之红凶。”
“小骗子,别兜圈子了,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你就告诉我,我姐姐到底是不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