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道义的这把老骨头,根本经不住汤若雅疯狂的折腾,除了用龙头拐杖狠狠地挡在汤若雅正在冲自己下嘴的血盆大口之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任由汤若雅咬出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众人见状,包括汤道义的两个保镖,丝毫不敢靠前半步,怂的跟个软蛋一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余火几个箭步,飞身过来,挡在了汤若雅的面前,借着汤道义的龙头拐杖,狠狠地反手用力,将汤若雅推将出去,然后拖着汤道义的身躯,往后躲去。
从腰间的布袋包里摸出了一把糯米,摁在了汤道义被汤若雅撕咬流血的地方。
只见糯米摁在伤口的那一刻,一股青烟瞬间冒出,暂时止住了汤道义的疼痛。
来不及喘口气,不想发了疯的汤若雅,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变本加厉的想要吃人,这让在场的人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跑到最快的便是那些夸口要让余火当众出口的风水大师柳无声。
这让余火顿觉好气又好笑。
当务之急,余火无暇顾及柳无声,要想制服失控的汤若雅,看来,只能拿出缝尸一脉的绝活了。
‘怨鬼开道,诸神避让,魂兮归来,由请仙水,灵肉合一,下饮黄泉,魂身天,魄入地,归兮,去兮,过往云烟也……’
余火嘴里念念有词,像极了一首催眠的辞赋,此曲正是缝尸一脉的‘镇魂曲符’。
正是这以柔克刚的太极之法,让充满戾气的汤若雅慢慢的……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余火借此良机,不知道从何处泼出一碗‘仙水’,一阵黑烟之后是一阵白烟,只见躁动不安的汤若雅乖乖的回到了棺材之中。
余火顺势摸出了一张鬼画符的符纸,贴在了汤若雅的额头上,这才让人把棺材板盖上,并且当即钉上了棺材钉。
‘镇生者之魂,安死者之心,赎未亡之罪,轮未竟之回……安息吧……’
余火倒吸了一口凉气,总算是没有砸掉祖师爷的饭碗。
余火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正准备等待众人的拥簇和掌声,却不想有个刺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你?刚才泼的该不会是童子尿吧?”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仰面大笑,笑声不止。
在场的人之所以会笑出了声,自然是在笑话余火,都快奔三的人了,居然还是个处男。
站在汤道义身旁,扶着汤道义坐下的汤若惜也一脸的怀疑,可童子尿驱鬼的说法,她也略有耳闻,所以只得姑且接受这个事实。
余火一脸无辜,却又一脸无奈。
没想到在众人都快要下出尿了时候,唯独这柳无生无事生非,非要借题发挥,生出一些事端来。
当然他故意找茬,是不愿接受输在余火手上的现实。
在此之前,柳无生借助洪森在汤家的能耐,悄无声息的提前在汤若雅尸身上做了手脚,下了招魂蛊。
这招魂蛊,与这镇魂之法正好相生相克。
而相生相克的做法,无外乎是先来后到的原则,谁先下蛊,后来的自然是相生,所以才会出现下了两根银针,依然能够轻松挣脱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会挣脱镇魂符纸,余火并没有找到答案,莫非除了柳无生偷偷下蛊以外,还另有其人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余火没时间思考这符纸失效的原由,因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汤若雅尽快火化,以免时间长了,恐生有变。
“你不是说能治服这小子吗?一泡尿的工夫,反被这小子给治了?”
洪森一脸愤怒的指摘着柳无生,可是柳无生的确是败了,被一泡尿给打败了,而且败得一败涂地。
“森哥,千算万算,我也漏算了,哪知道这小子居然还是个雏啊。”
柳无生此刻后悔的想要狠狠地抽上自己一嘴巴子,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能让自己输得连底裤都没的穿,心里暗想:余火,你给老子等着,看我不把你整废了,我就不叫柳半仙。
余火没工夫搭理柳无生的无理取闹,冲着众人傻笑了几声,然后转身来到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的汤道义面前。
“余先生,刚才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这条老命……”
余火抬手没有让汤道义把歉意和感激的话说完,转而说道:“盗爷,事情的真相已经明朗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事了,不过我提醒一句,尽快把大小姐的尸身和棺材一同火化,早日下葬,让死者入土为安吧。”
“多谢余先生提醒,老宋,取现金来,帮我送送余先生。”
宋福来是跟随汤道义多年的贴身管家,也是汤道义最为信任的人,盗爷的一个眼神,他都能够领悟到其中的深意,可见他们之间这么多年来,合作无间的默契。
宋福来拿着一箱现金,然后引路带着余火出了汤家,来到大门口,将装满现金的箱子交到了余火的手里,显然这现金要比之前谈妥的价格厚道。
宋福来回屋之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余先生,盗爷冒昧,多给了些茶水钱,就是想多问一句,大小姐所说的那对狗男女真的是二小姐他们?”
“这是盗爷的家事,我不便多嘴,不过大小姐口中所言……有可能是二小姐,也有可能是二小姐的那位……盗爷未来的贤婿。”
说完,余火没有再多言,赶紧打了一辆网约车,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