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声献灯有功,此等功勋,在遗巢可谓是天大的功劳,在假手适当的提携,完可以坐上右护法的位置。
不过,鬼首大人是何许人也,能够坐上遗巢之主的位置,便已非凡人,又岂会受制于人,任人摆布。
只是,鬼首大人大智若愚,绝对不会当着赖长青的面,让赖长青下不了台阶。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些细节,倒是让向来注重细节的余火,捕捉到了不少遗巢的内部矛盾,而这些矛盾和冲突若能加以利用,或许将来能成为谈判的筹码。
有了柳无声和赖长青的双重加码,为冥灯续命事大,但凡有一点不可控的风险,鬼首大人绝不会为此而冒险。
身为遗巢之主,他决不允许让遗巢,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余先生开始吧。”
鬼首大人下令,铁令如山,意味着接下来用汤若惜的少女之躯,为冥灯献祭,已然是无法改变的不争事实。
一旁的赖长青和柳无声各怀鬼胎,却都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面对鬼首大人的咄咄逼人,余火无奈的只好答应施法,但在此之前,余火需要见到苏醒的汤若惜,只有当面问清楚汤若惜是如何落入贼人之手的,又是如何成为献祭之人的。
“赖大师,用个昏迷不醒的女人为冥灯献祭,你就不怕灵婆怪罪吗?”
但凡是心中有鬼的人,都很怕鬼神的,一听余火这话,吓得赖长青赶紧拿出解药,交给余火说道:“我这不是为了让药引安静下来吗?”
余火亲自为汤若惜喂下解药,很快汤若惜就苏醒了过来,睁眼的那一刻,看到是余火,眼泪很不争气的便流了下来。
想要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不听使唤,无论怎么使劲,都没法让自己的身体挪动,哪怕是一个翻身。
在彼此确认眼神之后,示意汤若惜不要害怕,然后戴上了鬼头面具,以缝尸一脉的身份,像个化妆师一样,为汤若惜验明正身。
为了拖延时间,余火仔细的检查着汤若雅的身体,却在此时,通过共情之法,与附身于汤若惜身体的汤若雅建立了联络信号,并通过脑电波,与汤若雅交换了信息。
而此举,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却引起了柳无声的怀疑。
在此之前,柳无声就见识了余火的能耐,与鬼通灵,便是缝尸一脉独有的秘术,而此等违背风水常理的禁术,一直不为人间正道所容忍,被认为是难登大雅之堂的邪魔外道。
“余火,为一个将死之人整理遗容,需要这么上心吗?”
柳无声凑过来低声细语,冷不丁这么冒了一句,让余火赶紧收起了共情之术,没有回头,转而说道:“这可是为冥灯献祭的祭品,容不得半点马虎,如果柳先生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妥,欢迎指正,甚至可以由你亲自来,如何?”
余火的一番话,怼得柳无声闭上了他那张臭嘴,毕竟这种为冥灯续命的事情,非余火不可,因为余火是缝尸一脉的嫡系传人,换句话说,便是这冥灯的主人。
原来余火刚才在为汤若惜整理的空档,与汤若雅通过共情之法,交换了一下脑信息,正是这次短暂的交流,让余火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自然需要征得汤若惜的同意,因为此事关乎汤若惜的个人名誉,一旦传了出去,不但对她个人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也会波及到整个汤家,甚至影响汤家产业,乃至股价。
但余火为了汤若惜的安着想,让汤若惜配合演好这出戏,目的就是能够蒙混过关,好让这场荒唐的献祭,因为瑕疵而无条件取消。
“鬼手大人,这药引不纯。”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尤其是亲自把汤若惜作为药引奉上来的赖长青,对余火刚才这话,极其不满,甚至产生了敌意。
“余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冥灯续命的大事。”
赖长青当众叫狠,余火又岂能示弱,斩钉截铁的呵斥道:“我看要坏冥灯续命的是你!”
“你!”
赖长青被余火气得脸红脖子粗,身后的那些打手,双拳紧握,怒目相视,就等着赖长青一声令下,恨不能将余火当众撕成碎片。
“到底怎么回事?”
见余火与赖长青剑拔弩张,正要大打出手,鬼首大人赶紧制止,但他眼下最关心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女人不是处。”
余火话音刚落,却引来赖长青的极力反驳,歇斯底里的吼道:“不可能,我让妇产科医生,已经反复检查过了,此女冰清玉洁,绝不会有误。”
“医生也有误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