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声难得说句人话,刚才差点交代了自己,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手法娴熟的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白米,在几处刮破皮的地方撒了上,只见白米所到之处,冒出了阵阵青烟,可想而知尸毒侵蚀的厉害程度。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哪来的那么大的怨气?”
处理完自己的伤口之后,柳无声心有余悸的坐在一旁,他很想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发生如此离奇诡异之事。
柳无声也是混风水界的老麻雀的,生老病死妖魔鬼怪离奇的事情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眼巴前的这一幕,却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认知。
余火同样有些不可以接受现实,缝尸一脉赚的就是死人这份钱,稀奇古怪的诈尸这类的事情时有发生。
可是一副尘封已久的枯骨,却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并且复活成了一具行尸,这让人感觉是在看胡编乱造的科幻片。
但亲眼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此刻这具尸体还躺在身边,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个现实呢?
看着躺在面前的女尸,余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尸的身上,敬畏死者始终是余火行走江湖的底线。
余火坐在女尸的身旁,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师傅镜水楼。
枯骨复原,女尸复活,这些荒诞的事情,与师傅藏尸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
师傅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卧房之中修建密室,密室之中没有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而是这样一具早已经化为枯骨的女尸。
那么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摆在眼前,这个女人到底与师傅有什么关系,师傅为什么会费尽心机百般隐藏?
面对这些不可回避的问题,余火有些惊慌,毕竟藏尸一案非同小可,一旦传将出去,不仅影响师傅的名声,还会牵连到缝尸一脉的口碑和声誉。
缝尸一脉本就是到了如履薄冰穷途末路的地步了,如果遭受这种非议的重创,要想翻身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师傅藏尸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柳无声知道,否则的话,以他的尿性,绝对会借题发挥,藉此机会狠狠的敲打一下缝尸一脉。
“对了,阿蝶姑娘,这具女尸是从哪里弄过来的,这家伙这么棘手,你这是要搞我啊。”
尽管柳无声对刚才差点丢命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在阿蝶面前,他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有丝毫的造次,毕竟在他眼里,阿蝶代表的就是鬼首大人的权威。
阿蝶偷偷瞄了一眼余火,尽管余火没有给出任何的提示,可是阿蝶是个聪明的女人,此时此刻她需要跟余火一条心,不能让柳无声知道这具骸骨的来历,否则的话,这样会害了余火。
她给余火抛了个眼神,心领神会的说道:“具体我也不是清楚,据说是从在建的一个工程工地上挖出来的,死因不明,所以本想着让二位给她做一场像样的法事,好让她死的心安理得一点,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阿蝶是说谎都不打草稿,瞎编谎话的能力信手拈来,同时装出一副很委屈很无辜的样子,完是影帝级别的表演。
如果不是碍于柳无声在场,余火早就已经拍手叫好为她鼓掌了。
不过柳无声也不是傻子,从这具尸骸的特征来看,并非埋在地下,而是放在地上的某个位置,只是阿蝶不愿意说,柳无声也就不方便多问,转而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柳无声可能是刚才惊吓过度,着急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余火却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这女尸虽然已经镇住,可是要想让她入土为安,还需要森哥的帮忙。”
“啥?一个死人,找个地方埋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干嘛搞那么麻烦?”
柳无声不耐烦的样子,满腔的抱怨声,刚才的狼狈,让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在这里,更别提出手帮忙了。
柳无声一把推开余火,满脸横肉的正要叫骂,却被阿蝶给拦了下来,说道:“森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来都来了,就和吴先生一起,把这个女人安顿好了再走,权当是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阿蝶发话,柳无声不敢违背,毕竟阿蝶是鬼门信使,她在遗巢的声望和威信,远在他之上,甚至盖过了赖长青。
所以,柳无声内心纵然有十万个草泥马,也不敢得罪阿蝶这尊大神,只好咬牙忍气吞声的应承了下来。
“需要我帮什么忙?”
柳无声没好气的冲着余火说道,余火倒是不以为然,毕竟柳无声这样耍性子的人,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需要你出大气,只需要你帮忙赶尸回笼即可。”
“赶尸回笼?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要遭报应的。”
听到余火的这个要求,柳无声是晒干的蛤蟆干瞪眼,顿时一脸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