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你为师,就是要驾驭这些死士,要不然我花这么大的力气,玩命啊?”
方羽开诚布公的说出了自己拜师的真实目的,这让柳无声这个师傅颜面扫地,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看在这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的面子上,柳无声姑且放过方羽这一次。
提到了冥戒,柳无声自然是找上了余火,余火现在的肉身是通过缝尸一脉的技法,辅以返魂香,才能在这人间戏谑。
但柳无声非常清楚,如此临时附体的皮囊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见不得光是这副皮囊的死穴。
寻找合适的续命之法,这是身为‘鬼籍’的所有人的心声,余火如此,柳无声亦如此,红拂女和阿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附身于人,就好比把命交给对方,永远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这种没完没了的日子,始终都要做一个了结。
“我听说你们缝尸一脉有一样东西,可以看见自己的魂魄,从而找到合适的肉身,从而还原自由人身?”
柳无声开门见山,就好比看多了玄幻小说一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不想余火并不上他的道,摇了摇头没有搭理他。
“那样东西,就是你们缝尸一脉三大祭器之一的心魔冥镜,如果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那么咱们这些恍若行尸走肉的牺牲品,就有了续命之法,不是吗?”
柳无声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刨根问底的想从余火的嘴里撬开有关‘鬼籍’续命之法,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余火并不愿意与柳无声分享这些关于缝尸一脉的传闻。
毕竟赶尸一派与缝尸一脉有过合作,可是更多的都是互相不待见,甚至有给对方穿小鞋的先例,如此相爱相杀的矛盾,又岂能坐下来交心呢。
面对柳无声的死缠烂打,有些不耐烦的余火,说道:“你说的那个什么镜子,的确在师门手札记载当中提及过,只是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那镜子,已经被祖师爷一怒之下给砸了,你说一面镜子,砸了,能不当场烂的稀碎吗?”
余火的这番话,让原本燃起了一线新希望的柳无声,瞬间跌入到了寒冷刺骨的冰窖。
“是这样的吗?”
柳无声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余火,余火却一脸鄙夷的冷哼道:“你说呢,有点常识行不行?”
“不是,我可还听说,只要激活唤醒了你手中的这枚饮血冥戒,加上冥灯引路,便可以找到那面镜子,那样的话,三大祭器重见天日,那种奇观,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柳无声说完,连自己都差一点相信了这个梦幻的场景,但余火一瓢冷水泼了他个透心凉,说道:“柳半仙,我只能说你的想象力足够丰富,我劝你尽快改行,去当编剧,一定能有导演相中你。”
余火一句话,把柳无声拉回了现实,他不得不面对接下来需要面对的生死问题,有些迷茫的说道:“身为鬼籍,终究听命于鬼首大人,迟早都要回归遗巢,这大好的人间,你真的舍得离开?”
“不是,我入这鬼籍是因为冥灯,你却是自愿入了鬼籍,现在却后悔了?”
余火对柳无声的内心矛盾,很是不理解,想当初余火为了让冥灯不灭,才会舍了自己的肉身,可是柳无声却仅仅只是为了讨好鬼首大人,才会甘愿成为鬼首大人的附庸,心甘情愿的入了‘鬼籍’,如今却留恋人间,不愿回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入了鬼籍,我并不后悔,而且我还要感谢鬼首大人,是他让我涅槃重生,是他让我找到了改变自己,突破自己,重塑自己的信心。”
显然,柳无声是被鬼首大人洗脑了,这种像极了传销式的成功学理念,无外乎是鬼首大人为了掌控思想,而固话的一套洗脑的方法。
柳无声的现状,证实了鬼首大人这套洗脑的办法卓见成效,正是这种杀人诛心的成功学,才能让鬼首大人成功控制着遗巢的秩序。
“但是,最美不过烟火气,人间至味是清欢,说真的,之前不觉得,现在觉得活着真好,能在人间活着真好,我想你应该也有这种感受吧?”
柳无声的这番倾诉,多愁善感的情感流露,完不像他的风格,尤其是附身在洪森这副皮囊之下,更加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巧言令色,哗众取宠之嫌。
但在某个时刻,或多或少触动了余火内心深处的那根心弦,那种微妙的感觉,的确让人留恋人间的美好和憧憬。
让余火想起了一首歌词,当中有提到一句,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纵有不平路,天天有归人。
余火又何尝不想好好的活着呢?
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已入‘鬼籍’的人,又岂能轻易的摆脱鬼首大人的控制,又如何能够逃脱遗巢的束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