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的推测,让柳无声有些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当年赶尸一派所发生过不耻的内斗,继而说道:“你是说悬门?”
“除了他们,又还有谁,拥有赶尸技法的同时,又有悬尸的手艺呢?”
余火的反问,让柳无声不可辩驳,说道:“我早就不是师门弟子了,关于这些人,我一无所知。”
“但,这是唯一能够破解这些珠子秘密的线索了。”
余火的话,柳无声又何尝不知道呢,眼下找到悬门的人呢,的确是破译这些天珠的唯一办法了。
思忖了片刻,柳无声最终还是妥协了,有些勉强的说道:“或许有一个人知道,但他同样被赶出了师门。”
“那还等什么,走吧。”
余火说着,已经发动了引擎,眼下别无他法,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柳无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裹挟,最终还是跳上了车。
柳无声带路,二人最终来到了江海南城的南江,这里与江北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让南北两地的民风,有着天差地别。
江海东西隔江而望,南北却以海拔一千三百多米的密林山脉拦腰斩断,而山顶正是那毛鸡仙所在,让两地人文地貌,饮食起居有着不可交融的差异。
正是这种文化上的差异,成就了江北的繁华和热闹,同时也顺应了南江的静谧和不争。
南江的慢节奏,让这片土地滋生了不少腐朽之气,而正是这种氛围,让看似风平浪静的大街小巷,却是藏污纳垢的绝佳之处,南江水街便是其中之一。
江海驱车直奔坡子街而来,下车之后,余火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不远处,稀稀拉拉的有路人穿行,与江北的车水马龙相比较的话,如入无人之境。
一阵妖风刮过,余火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走在长满青苔的石板街上,明显能够感受到这里的清寂和萧条。
临界带着江南水街风格的老宅,历经岁月蹉跎的琉璃瓦上泛着陈旧,狭窄的巷道荒芜的压抑,让人有种莫名的窒息感,而这种感觉让人甚觉诡异。
巷角深处,几只原本正在寻找食物的野猫,见有人靠近,瞄的几声,接连四处躲窜,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江水街名声在外,却因为发生过一些离奇诡异的事情,让这里原本热闹非常的地方,却如同鬼街一般死寂。
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早就卖了地皮,携款逃离了这里,而留下来的无外乎是一些没有条件拖家带口的离开这里的人,亦或是不谙世事的外地人。
正是这种两极分化的环境,而且人口流动大,以至于鱼蛇混杂,什么鸟都有。
而柳无声口中所说的人,正是藏在这里。
此人之所以会选择这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地方,无外乎是躲避来自赶尸一派的追杀。
尽管现在的他,与赶尸一派无关,甚至与悬门都毫无瓜葛,可是为了活命,苟延残喘的躲在这里,只为延续悬门的香火,仅此而已。
为了取得此人的信任,柳无声一见面就拿出了赶尸一派的信物,一把扯下了右耳的大环耳坠。
对于赶尸一派而言,耳环既是信物,也是装饰,而更重的一点,这是赶尸一派的勋章和荣耀。
见到信物,原本在给人修鞋的老者,手里的活,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便低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阿公,我这耳环能修吗?”
柳无声说着暗语,只要是赶尸一派师门中人,为了不让外人察觉,接头的时候,都会用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密语,而柳无声自然是知道这些套路的。
见有人用信物,说暗语,老者难掩心中的激动,但老者不能太过于表现出来,因为现在他早就已经不问世事,苟延残喘的癞活于世,完是为了悬门技艺,能够延续下去。
“修鞋五块,配钥匙两块,绞裤边三块,耳环不修,没这本事……”
“悬壶济世,兼顾苍生,翻云覆雨,亦可安天下……”
柳无声开门见山的提到了悬门的创帮口号,让老者多少有些触动,但却摇头叹道:“非也,非也……去也,去也……”
柳无声说的是行话,而老者回的自然也是黑话,师门中人自然能够听的明白是什么意思,而蒙在鼓里的却是余火。
“这老家伙,说的啥玩意?”
“他说……能带我们重返虫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