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体型如此巨大的长虫,被它活吞了,都不够它塞牙缝的,吓得柳无声连滚带爬,撒呀呀的就要跑。
逃跑,这是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反应,但柳无声却发现脚底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根本没办法抽身,这让他气急败坏的干着急,破口大骂道:“我就说了,这破地方就不该来。”
见他着急的面红耳赤,余火差点没笑出声,只见余火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是四门八法的障眼法,我们中了瘴气的迷魂阵了,用你手里的招魂铃,此阵轻弹可破。”
“招魂铃……”
自乱阵脚,只会降低自己的智商,余火提到招魂铃,而柳无声却差点忘记了画符结印,手忙脚乱的嘴里念念有词,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招魂铃才响了起来。
“亡魂厉鬼,凶煞之地,招魂响铃,生人勿近,召唤使者,净化生灵,破!……”
随着柳无声的一番捣鼓,刚才凶险的一幕,总算是化解,瘴气逐渐消散,而挡在前方的长虫,伴随着浓雾,一同散去。
柳无声这才松了口气,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刚才那是假象?”
“这里是江海,哪有那么大的长虫,倘若真有,估计早就已经成了那些不要命的盗猎者,口中的盘中餐了。”
余火的推测,并无不道理,常言道没有利益就没有杀戮,如此稀罕物,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自然有人不顾性命的铤而走险。
不过,刚才这障眼法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好让硬闯森林的人,知难而退。
余火深知,刚才的惊吓,仅仅只是四门八法的开始,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将是更加残酷的现实。
柳无声惊魂未定,收起来招魂铃和招魂幡,从背包里掏出水壶,往嘴里倒了大半壶的水,这才松了口气,点了跟香烟,压压惊,接着说道:“这地方太邪乎了,要不咱们还是往回撤吧。”
原本以为这四门八法,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人而已,却不想上来就是王者,刚才的瘴气,已经消耗了不少的精力,而前路坎坷,需要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无论是谁,都会打起了退堂鼓。
余火又何尝没有想过退缩,但眼下夺目天珠,是唯一能够找到三大祭器真相的线索,接二连三的命案,以及无骨针法的出现,让余火越发急于找到冥镜,破解冥戒的秘密,以及找到冥灯的续命之法。
既已深入陷阱,岂有半途而废之理,余火咬着牙,说道:“如果真如甲六所言,这夺命天珠关系到缝尸赶尸两大门派的渊源,我想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险,亦或是要面对生死,我想身为一脉传承的后人,有理由,也有责任,冒这个险。”
“你是缝尸一脉的门主,于公于私,自然有这个责任,但我一个被赶尸一派逐出师门的人,说到底,早已不是师门中人,至于这师门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呢?”
柳无声此话,并无不道理,他一个被驱逐师门的人,这个时候撂挑子,无可厚非,但余火却需要他的帮助,继而好言好语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你现在行走江湖,所用所学都是赶尸一派的技法,权当是帮我这个忙了,只要找到这些嗜血珠与缝尸一脉有什么关联,这些珠子部归你,如何?”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余火知道柳无声的软肋,他视财如命,只要抓住了他这个弱点,自然能够把他拿捏的死死地。
“此话当真?”
“要不要给你白纸黑字立个字据?”
余火见他见钱眼开,知道鱼已经上钩了,转而又说到:“如果真的找到了暗河,别说手里的这些珠子了,整个暗河的悬尸都可以归你。”
柳无声是见识过悬挂在暗河之上的那些无头人蛹的,倘若真的找到了那些悬尸,按人头来算的话,至少也是数以万计,纵然是贱卖,也能发一笔横财。
一想到这里,柳无声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承认了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继而赔着笑脸说道:“字据倒是不用,我相信你,前提是如何才能找到这长生门?”
“稍安勿躁,这四门八法师从赶尸一派,在悬门的改良和发展之下,已经脱离了赶尸一派的框架和教条,可谓是出于蓝而胜于蓝,其背后讲究就是一个字。”
“什么字?”
“玄!但无论多门的玄乎奇技,但终究是人定的,所以这四门八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虽说,对前路的凶险未知,但余火却始终抱有信念,他坚信,信念让勇者无疆。
看着余火加油打气,柳无声又岂会冷眼相向,他终究是个生意人,富贵险中求,这一趟如果能够让自己实现财务自由,冒险一试,何乐而不为呢。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走吧!”
柳无声吟了句很不时宜的诗,回头招呼了一句,便迈开了步子,主动抢在了余火的前面,带头开路,二人义无反顾的往密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