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四顾,只见月光如水,洒在乱葬岗满地的枯骨,仿佛将它们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余火知道自己刚才是中了这片阴邪之地的煞气,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多少对这个幻觉有所怀疑,他不知道这个幻觉的目的是什么。
余火清醒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幻觉,并非空穴来风。
在这片阴邪之地,他感受到的煞气仍残留在空气中,使得他的五感都变得敏锐,然而,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发现自己记住了一些模糊的画面,那是他在幻觉中未曾见过的。
余火疑惑不解,他不知道这些画面意味着什么,是他的幻觉还未完消散?还是这片阴邪之地在向他展示一些秘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听觉上来说的话,并不是猛虎野兽,而是人的脚步。
余火深知,能够来到这荒无人烟的乱葬岗的人,都不是非同寻常的人,要么是上山的盗猎者,要么就是倒斗的盗墓人。
直觉告诉余火,在这些人的眼中,没有太多的信仰,信奉的只有富贵险中求,心中只装着利益,仅此而已。
精神敏感的余火,知道来者不善,迅速找了一个崖缝,躲了起来,并且用一些杂草,夹杂着枯骨,将崖缝暗藏了起来。
余火的心跳加速,默默地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他的目光透过崖缝,看到外面的人群,荷枪实弹的正在忙碌地搜寻着,他们的目光冷冽,而充满贪婪。
在这群人中,余火注意到一个人,他身着黑色紧身衣,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铁铲,他的眼神格外犀利,余火瞬间判断出,这个人,就是那个领头的人,他应该是这群人的头目。
那个人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他的眼神特别在余火躲藏的崖缝处,停留了一瞬,余火瞬间紧张起来,但他没有进一步行动,而是转身继续搜索其他地方。
余火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他需要等待,等待那个领头人离开,他才能安地,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于是,余火静静地等待着,他不敢有任何动静,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那个领头人的行动。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那个领头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一些当地的方言,似乎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开始指挥手下的人准备离开。
看到这个情况,余火心里一松,刚才有惊无险,差一点就要失去控制,余火此刻终于松了口气。
他站在悬崖边,感受着身后的山风,仿佛能将他的疲惫和惊慌一并吹走,刚才的情况,确实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悬崖之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枯骨遍野,诡异万分,不尽快离开,很有可能会葬身于此。
余火知道,今天肯定没有办法带走墓碑上的那些碑文了,但意味着‘尸解花语’的下半部,依旧暴露在危险当中。
刚才的那些人是什么?不像是盗猎者,也不是盗墓人,难不成他们也是为了‘尸解花语’而来?
想到这里,余火有些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余火独自站在山崖之上,凝视着远方那最后一抹殷红的残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夜幕降临,寒风凛冽,乱葬岗地形复杂,到处都是荒草,掩映的石板坟丘,高低错落,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
这些坟丘之间,长满了齐人高的荒草,细长的草叶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低语的鬼魂在诉着曾经的悲欢离合。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乱葬岗上,把每一座坟丘,都镀上了一层银白,显得格外的诡异,让人不觉后心一阵冷意。
余火抱紧了自己,看来今晚肯定是不能下山了,静静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次日,余火从睡梦中惊喜,可能是身上的伤口作祟,让余火从疼痛的煎熬中,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满地的枯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荒山野岭,与枯骨相伴,熟睡一晚。
余火看着对面的渐渐东升的太阳,准备尽快离开这片诡异之地,但转念一想,既然不能带走那些墓碑上的碑文,那也不能让其他人轻易的找到,余火思来想去,决定将这里毁了,暂时掩盖这座坟山的秘密。
余火咬着疼痛,收集了枯骨和杂草,以及一些碎石和木料,将这片坟山,掩盖其下,好让这里,与周遭无异,至少能够暂时掩人耳目,不让人轻易发现,这下面藏着秘密。
整理完毕之后,余火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再不下山,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刻的余火,疲惫不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属于他,而他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停下来,他必须继续保持清醒,尽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