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不仅是鬼，精怪也一样比人懂礼貌。</p>
我照常站完桩，去客房看了一眼，门口好些细小的脚印，小心翼翼地绕开倒了符水的位置。</p>
杨晓雯睡得正香，把脸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和光洁的额头，眼角却还有淡淡泪痕，想是睡觉的时候又哭了。</p>
我绞了她几根头发，回到诊室换香点烛画符，将头发和符烧成灰，取了一颗鸡蛋，打碎了和进鸡蛋，搅拌均匀，然后仰脖子喝了下去。</p>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送了礼，就没必要直接喊打喊杀，晚上见一面问问情况再说。</p>
快八点的时候，杨晓雯才起床，人还没出屋，慌里慌张的声音就先传了出来，“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p>
一边叫着，一边风风火火从客房跑出来。</p>
我招呼说：“吃完饭再走吧，我请老婶儿多带了你一份儿。”</p>
包玉芹包的鲜肉馄饨，配了四样小菜。</p>
杨晓雯一边说来不及了，一边烫得直吐舌头，一边连吃了两大碗，还把小菜一扫而光，这才抹着嘴狂奔离去。</p>
一夜之间，人变得活泼了许多。</p>
白天无事。</p>
上午来了两家问诊的，一个是当家男人不明原因持续高烧不退，一个是孩子长时间咳嗽不止。</p>
都是常见的外道病，现场收拾之后，效果立显，一家得了三百块的孝敬。</p>
这个问诊频率已经不算低了。</p>
下午照旧躺在窗底下无所事事地听音乐晒太阳，消遣了半天。</p>
张宝山既没上门，也没打电话。</p>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算去杨晓雯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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