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宋大人。”</p>
苏明远没有拒绝，当年自乱葬岗睡了一宿，莫名其妙觉醒了神魂之力。</p>
从中人之姿变成过目不忘、心思电转、悟性非凡的的天才，所以才能连中举人进士，趁着先皇重北轻南的东风，一举得中状元。</p>
后来从燕赤霄处得了道门修身秘术，即使进境缓慢，也生出了许多妙用。</p>
譬如言语影响人思绪，寻常人与苏明远交流时间久了，会不自觉的认同甚至顺从。</p>
……</p>
凉州。</p>
府城。</p>
六月烈日炎炎。</p>
衙门张贴了告示，自今年开始不再收粮，而是改为收银。</p>
消息传出去，银价暴涨。</p>
原本一两银子换一千文铜钱，现在能多换百余文，百姓议论纷纷心生抵触，却也不得不遵从朝廷政策。</p>
这日。</p>
李平安驾驭牛车，拉着粮食来到商铺前。</p>
门口木板写着字，今日收粮价一两百斤。</p>
“价格还算合理。”</p>
李平安去衙门询问，知晓朝廷按照百斤粮价一两一征银，粮商低一钱算作手续费，也比先前征粮亏空的少。</p>
银两重量有数，少了胥吏层层克扣粮食，等于少交了税赋。</p>
同时少了虫吃鼠咬等运送损耗，朝廷收来的银子多了。</p>
胥吏两头吃亏，以至于收税的书吏，百无聊赖心不在焉。</p>
李平安试探着问：“大人，那位癞蛤……赵大人去了哪里，我与他相熟，想去拜访一二。”</p>
“拜访？嘿嘿嘿。”</p>
书吏冷笑道：“那厮贪墨受贿，已经抓去牢房，你要不要进去陪着？”</p>
李平安连声道歉，从缴税的廨房出来，面上露出喜色。</p>
“活该，敢收咱的银子！”</p>
墙角吐了口唾沫，李平安揣着手上街，去了府城新开的书铺。</p>
状元楼。</p>
京城状元楼的凉州分部，位于府城最繁华的街道中央，开业当日城中官吏无不上门道贺。</p>
当然，有面子的不是状元楼，而是挂在楼中的一幅幅墨宝。</p>
上至当朝苏相、先皇蔡相，下至新科进士、名人才子，无不彰显状元楼底蕴深厚，文华荟萃。</p>
李平安进门，见到许多读书人，对着墨宝指指点点。</p>
变着法儿的夸赞，字好的就说传承有序，字不好的就说肆意潇洒，诗好的就夸文采，诗不好的就说玄奥。</p>
反正你只要名气大，放个屁都与常人不是一个味儿。</p>
屁臭不要紧，自有专家为你释经。</p>
李平安逐个书架看过去，取下几册道家典籍，回草庐诵读参悟。</p>
最后来到法家典籍区域，不同于儒家兴盛，只摆放了一个书架，站在旁边借读的书生也很少。</p>
《乾律》、《仪律》、《刑统》、《律例精要》……</p>
一连拿着十几本书册，从法家入门到精通，足够唐英学到成人了。</p>
旁边正诵读乾律的书生，好奇道：“老先生为何买法家典籍？”</p>
李平安回道：“家中孩儿到了读书的年纪，买回去让他读一读。”</p>
“为何不学四书五经？”</p>
书生诧异道：“近些年律法、算数等科目，录取人数愈发减少，传闻将来会取消，所有人统一考明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