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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自闲看着李尚尚带着组员往会议室外走,现在不是追究论文的时候。
见曾荣气得脸色涨红,任自闲漠然看了他一眼,绕开曾荣走到台上。
林青松饶有兴趣地挑眉,任自闲在其他人面前原来是这样的?
此时李尚尚组都已经做过演讲,PPT还留在页面上。
‘生物酶’三个字还停留在页面上。
“这次的课题是谁帮你做的?”莫文教授问得很不客气。
经过之前两个学生,莫文教授已经认定这组有猫腻。
“是我自己做的。”任自闲收敛波动的心绪,将页面关上,转身用白板列举出了演示稿上面的所有要点。
她下笔没有丝毫犹豫,只有真正的作者才如此胸有成竹,莫文教授神色稍微松缓,最起码证明这个论文他们并没有假手于他人。
“三件藏品之中,牡丹图的损坏最为严重,”任自闲点着牡丹图的照片,一一详细解释它的难点和未来修复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难。
莫文教授铁青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看样子这次的演示稿是任自闲亲力亲为,否则也不会如此了解。
“你讲的很清楚,还是那个问题,”坐在莫文教授左手边的教授提问,“为什么不从最开始就选择成品金纸墨液作为托纸的底色?调色不是很麻烦吗?”
任自闲一顿,拿起一旁的演示赝品:“这件藏品的表面有一层非常薄的金粉,所以如果用成品墨液将无法还原最初的效果。”
“那胶矾的作用是?”
“这间作品最初创作于前代粮荒时期,所以那时候的墨水的着胶并不好,在测试之中也出现了跑墨的迹象。”任自闲毫无被追问的窘迫,淡然地像是在给教授解惑,“再上一次胶矾的作用是固定它原本的墨迹,这也就是后面用豆浆水代替矾水的原因。”
曾荣听后瞬间脸色一白,因为着胶不好所以前期工作都会围绕着这一点展开,这相当于整个论文隐藏的核心要点,只要参与过这次的前期制作都不应该不清楚。
开题报告并不难,所以莫文教授问了个送分的问题给他,就像是就像是问旅行回来的人那边天气怎么样。
但是他没有答出来。
就算是曾荣拿到PPT之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也不应该不知道!
教授听后连连点头,莫文教授淡然地用保温杯喝一口茶:“好,论文做得漂亮,答得也不错,把写错了的一作改一改,下次一作答辩不许请假。”
曾荣松了一口气,莫文教授这样一说就是打算翻篇了。
任自闲不关系后续处理,她几乎是冲下台,向李尚尚的背影走去。
她的论文……那是她和林雪棣的心血!不能给其他人!
还没等她快步走到门口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任自闲。”林青松眼看着任自闲从台上向他扑来,伸手搂住她的腰,“这么想我?”
任自闲身躯一抖,茫然地眨了眨眼,林青松锋利的眉眼含着笑正戏谑地看着她。
林青松……
任自闲渐渐恢复了理智,就算追上了李尚尚也不能证明那是她的论文。
当年林雪棣意外之后,存放着她的原始稿件的电脑已经丢失,现在空口无凭不能说明李尚尚抄袭。
只是出事的时候她还在丰京,李尚尚是怎么拿到她的原始稿件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能证明存在过原始稿件,李尚尚的论文只是提出了核心观点,并且加以几个简单的实验佐证。
在学术上也不能构成抄袭。
任自闲冷静下来之后,双手环抱林青松的腰。
如果再往下牵扯,就会把她和林雪棣的关系扯出来,那更加不妙。
古书画揭裱是困扰文物修复上百年的难题,生物酶揭展剂的出现将会将文物修复的历程加快起码二十年。
这是一个革命性的研究,没有人比任自闲更清楚它的前瞻性。
真是因为如此,任自闲才不能让其他人抢走属于林雪棣的荣耀。
“你怎么来了?”任自闲的语气带着委屈。
林青松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任自闲在外人面前游刃有余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尽数消散,在他的怀里就是个受委屈的模样。
刚刚她在台上站的笔直,舒缓又不容置疑地将着论文,自带了一种让林青松入迷的魔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