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松脸色阴沉,转身朝着任自闲的茶室走过去。
这也算是任自闲的工作间,所以他很少进来,平日路过也是见任自闲坐在地毯上面,安静地煮着茶或者低头写字,长发散开坠落在地上,安静又祥和。
每当看见任自闲专注地坐在地上,林青松就会不由自主地钻进房间闹她。
而此时林青松将门砰的一声推开,一整柜的茶具全部不翼而飞,桌面上打扫得干干净净,堆放的资料连一张纸都找不到。
不只是衣服,就连她的茶具,她的资料,甚至是她的洗漱用品都带走了!连根狗毛都没有给林青松留下!
林青松脸色发青:“任自闲,你真是好样的。”
能看出来任自闲在离开之前是花了心思来打扫卫生的,该拿走的全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也都好好放在原先的位置。
任自闲就像是一个好租客,不仅仅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自己生活过的痕迹都抹除掉了。
林青松咬着后牙,他掏出手机给任自闲打电话,电话那头是无止境的忙音。点开定位任自闲的位置,然而却显示对方暂不对您开放位置信息定位。
任自闲竟然敢不告而别!还把他拉黑了!到底哪里来的胆子!
门铃声响起,林青松从暴怒之中回神,随后握着手机往外走。
打开门看见唐婉站在门口的,林青松竟然毫不意外,任自闲费尽心思搬走自然不可能现在回来。
不过唐婉来得正好,他声音有些哑,问唐婉:“任自闲人呢?”
唐婉上下打量林青松,他还穿着厚外套,显然从丰京刚回来。
林青松浑身的戾气不加掩饰,若是苏晔可能就得发怵了。
唐婉摊手道:“我已经尽量帮你劝过了,但我总不能把她关起来吧。她就是打定主意要跟你分手,我实在没有办法。”
“那你就放她走了?”林青松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脸色已经不能单纯称之为‘难看’了。
唐婉拿出任自闲交给他的东西:“这是任自闲给你的东西。”
她将一个盒子递过去,林青松刚打开就看见是一只翠绿的手镯,是他给任自闲的翡翠手镯。
林青松只觉得胃疼更加严重了,他在丰京紧急处理了所有事情赶回来,将近20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现在胃里火辣辣地疼。
“这是打算和我一刀两断?”林青松看着手镯。
“还有一张银行卡,”唐婉叹息一口气,将任自闲交付给她的银行卡递了过去,“里面是任自闲还给你的钱,还有一百万分手费。”
这张银行卡本身就是林青松的名字,是他给任自闲的包养费用。
每个月二十万,两年来一分不少地打进去,任自闲一分钱都没有动过,还一直往里面打钱。
第一笔是从搬进金海的搬家费,紧接着就是按照市场价付了三个月房租。
每一天的饭菜钱,小簋的玩具钱,甚至连避孕套的钱都给林青松转过去了。
事无巨细,就算是林青松半夜磨着任自闲做夜宵,她也把钱转给了林青松。
而最后一笔也简单明了备注:1月19日,分手费……
林青松气笑了,他包养的小情人给他分手费!
这是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离谱事件!
“任自闲,真是好样的!”林青松气得快疯了。
……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寒气从半开的窗户往屋子里钻。
任自闲从迷蒙之中醒来,她坐在书桌前睡着了,手边是成堆的资料,密密麻麻的文字伴随着各种示意图,上面‘长岭堆群墓葬’字样反复出现。
窗外已经黑了下来,路灯的光照在窗帘上面,她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小簋蜷缩在她的脚边睡觉。
她一动,小簋也醒了,摇着尾巴抬头望着她。
任自闲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八点钟了,她昨天晚上给小簋放的狗粮已经被吃干净了。
小簋很听话,搬了新家也没有焦虑到吠叫,很乖地到处嗅嗅熟悉新环境。
见任自闲一直坐在书桌前面,小簋就窝在她脚边的毯子上面睡着,不吵不闹懂事又听话。
任自闲站起来,将窗户关好,又给小簋舀了一勺冻干狗粮,又开了一个鸭肉山药罐头。
言市的冬夜潮湿又寒冷,下雨天气更加难受,任自闲的电脑上还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的手机亮个不停,但任自闲没有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