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松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真的只是为了确认她的安全,也没有以此顺杆爬要求她搬回金海或者是要搬进来住。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又给了任自闲足够的空间让她喘息。林青松周天会送任自闲去实验,并且坐在一旁安静地看文件。成婕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她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明星歌手,一夜之间,她已经出的专辑全部停止销售,之前拿到的工作也都交给了别人。因为她的行事不端,所以公司向成婕提起了诉讼,要求成婕赔偿公司的损失合计三千万元。林青松之前说的那样让她父母跟着一起失去工作。但是林青松不动他们不代表其他人就不会动,但是他父母的公司拿不准林氏的态度,提前以安排给他们的工作出现瑕疵为由将两人辞退。成婕在行差踏错之间从万众瞩目前途不可限量的明日天后变成了即将背负重债的无业游民。这一切都只能归结于她自己有害人之心,每当林青松想到在民宅找到任自闲的时候,都会从心底后怕。他不敢想要是他晚一步会怎么样。王琦也在重点盯这个案子,他打电话过来向林青松报告:“林总,之前找到任小姐的那处民宅已调查清楚,户主是一对年轻夫妻,他们夫妇二人找市中心工作,这处民宅距离他们上班公司有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所以夫妻平日里不住在这里。”“之前也没有人住吗?”林青松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调试剂的任自闲,她手臂上缠着绷带,不是特别方便,只能指挥着其他同学做。林青松站起来往外走。王琦向他报告:“之前是男主人的父亲在住,但是三年之前,男主人的父亲骑着三轮车外出送货的时候出了车祸。后来小夫妻俩就没有回来住过。”“这个房子三年没有住人?”林青松微微眯眼。王琦硬着头皮:“是的,案发的时候小夫妻一个正在加班,一个在家里带孩子,都有监控为证,并且当时没有任何人联系他们。”林青松问:“有没有去查他们的人际关系。”“查了,”王琦道,“这俩夫妻的老父亲是个人缘不太好的人,和自家亲戚都断绝来往。导致小夫妻在外除了朋友之外并无任何其他关系,最近半年之内关系网也非常简单。”“民宅周围的邻居这么说?”林青松不甘心。“那老头死之前爱贪小便宜,周边的邻居或多或少都被他占过便宜,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家来往。这案发的时候他们家里确实有人进出,但是周围邻居都没有当一回事,毕竟这个屋子无论什么时候被两小夫妻租出去都是正常的。”林青松闭了闭眼,有一张巨大的网将任自闲套住了,他只能接触边缘却没法带她挣脱。任自闲被关在了那个小阁楼里,绑匪让她在一天一夜做出了陶瓷赝品的架构,说不定这伙绑匪就和这个双耳陶瓷有关。但是林青松不敢去问,他怕再次刺激到任自闲。林青松琢磨着什么时候带任自闲看心理医生,但是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并且可能是脑震荡后遗症,没有在实验室的时间里大部分都在睡觉。因为这次的事情,林青松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他推掉了一切需要出差的工作,专心陪着任自闲,只要不去公司就守着她。或许是他之前的说辞起了作用,任自闲搬回出租屋之后习惯了林青松时时刻刻陪着她。做饭的时候除了做她自己爱吃的辣菜,也会做林青松喜吃的菜。但这次漆棺的项目遇到了瓶颈,之前设想的中和试剂做初步测试并不理想,任自闲不得不扎在实验室里面找原因。林青松毫无怨言地陪着她,中途偶尔回去遛一次狗。小簋很懂事,在家里也不拆家,如果任自闲加班很晚林青松就会给他开一个罐头作为补偿。林青松有些羡慕小簋,它总是无有无虑专心致志等着任自闲回家就好,他至今为止不知道为什么任自闲会选择养狗。小狗这种东西,忠诚是它的优点,但是因服从性的问题所以需要更多主人的陪伴,不像是猫咪可以自娱自乐。所以也是小狗患有分离焦虑症的更多,任自闲是做科研的人,平常也不是那么多时间照顾小簋。像这次直接把小簋寄养到宠物店的行为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林青松还是比较庆幸任自闲还有小簋需要照顾,所以林青松才能光明正大地出任自闲身边。漆棺是文化局钦点的项目,又要修的好,又要急,再加上这是任自闲第一次参与大型项目,知道的人也都清楚这是她的方案,许轩铭不过是挂个名。所以出了问题任自闲自然比谁都要上心,她已经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林青松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任自闲的睡眠质量很奇怪,她嗜睡但是极其容易被惊醒,经常在卧室躺着,林青松咳嗽一声,她就能迷迷糊糊地醒来。任自闲总是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然而投入工作时又能维持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晚上十点任自闲揉着僵硬酸痛的脖子从工作台上面站起来,林青松坐在隔离室外面,仰着头正拧着眉头打盹。任自闲算了算时间,她已经在这里超过十个小时了,林青松也跟着她在实验室熬着。她都看在眼里,任自闲轻轻叹了一口气,脱了防护服走到林青松身边。林青松作为执行总裁事务比起任自闲只多不少,然而明明自己都忙的要死,却还是抽空来盯着她吃药。他不想给任自闲太大的压力,所以就算时间晚,他也从没有想过提过顺势留宿的要求。也多亏林青松这几天盯着任自闲,她的气色要比之前好得多。任自闲不太懂林青松在想什么,她站在林青松面前,看着他睡的样子愣神。林青松似有所感,皱着眉头睁眼,就见任自闲正看着他发呆。“你弄好了吗?我送你回去。”他肉眼可见地疲惫,眼里全是血丝,“饿不饿?要不要带你去吃宵夜。”“林青松。”任自闲开口。林青松听到她叫他,语气正式地让他有些无措:“怎么了?”“我暂时不想谈恋爱,”任自闲一字一句地说,“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