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点点头,说:“这样好了,小岁星本便是少年,秋草小仙又为其保姆,只要岁星同意秋草发言,有何不可呢?”“林珊是我的军师,也是大家的军师??”阿关点点头说:“她说的就是我说的,我允许她发言。斗姆奶奶,您也可以派大耳朵发言啊??”“好!发言就发言!”顺风耳一听,清了清嗓子,嚷嚷说起:“既然岁星大人抬举,小神我就斗胆??”“你算哪根葱?滚一旁去!”斗姆一巴掌打在顺风耳脸上,将他打飞老远,千里眼连忙赶去,扶起了顺风耳。顺风耳捂着脸,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低声“呜呜”着。阿关本来不喜欢这口刁的顺风耳,但见他挨打,总有些不忍,心想癞虾蟆、阿泰嘴巴也一样坏,却也是好伙伴。斗姆挥了挥手,瞪着林珊说:“我们几乎讨论出结果了,有屁快放!”林珊本来要讲,一听斗姆这么说,话卡在嘴里说不上来。文官之中传来噗的一声,大伙儿都愣了愣。“失礼、失礼!”一名老神仙穿着一身红袍,手上还戴了枚戒指,一副俏皮模样地说:“斗姆娘娘要求如此奇特,小弟弟我替大家放了,有需要再找我。请秋草小仙开始发表大论。”斗姆瞪了那红衣老仙一眼,老仙吐了吐舌头,往后站了回去。阿关瞅着那红衣老仙半晌,才认出他是月老,先前曾在主营和自己打过招呼。月老伸伸懒腰,朝阿关做了个鬼脸。林珊这才开口:“主营大牢里关着的可不只太岁爷,许多坏事做绝、残杀无数的邪神,也都等着阿关大人收其恶念,使其恢复善心,何以偏偏要斩太岁爷?”斗姆不等林珊说完,便开了口:“澄澜有太岁力量,或者能够掩饰其身上恶念,这是其他邪神比不上的地方。要是这小岁星无法吸取澄澜身上恶念,那怎么办?又或是澄澜伪装成恶念已除,藉此恢复身份,抢了太岁鼎去造孽,谁担得起?你担得起?”众神听了,都点了点头。一直没有开口的荧惑星,此时捻了捻胡子说:“我与澄澜不对头,大家都知道,但我绝不会为了私仇,而支持处斩澄澜。我倒希望澄澜恢复正常,好跟我打上一架。但斗姆刚才说的,确然有其道理??”玉帝与紫微互看一眼,紫微开口说:“小岁星、秋草小仙,在你们没来之前,我们也讨论过这层情事了,恶念固然可以清除,但澄澜毕竟与其他神仙不同。斗姆说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却没有人可以保证。”紫微接着说:“太岁鼎好不容易造成,迁鼎时也牺牲了许多同伴,此时终于一切完好,你也得以顺利真除上任,这看似不可能安然度过的大劫难,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要是让任何具有太岁力量的邪神夺去了,那后果可是无法设想。以澄澜一命,赌凡间亿万生灵,我们真的不敢赌。”斗姆接下话头:“是啊,小岁星,你有何资格以三界生灵赌澄澜一命?赌救得回他?”阿关愣了愣,哑口无言。“不管如何,太岁爷总也是天界千年大神,既然已经受缚,难道不苦思救他之道?即便要杀,也应该等咱们费尽心思,束手无策后不是?”林珊接下话头,却说得有气无力,显然这番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哼!千年大神又如何?太阳不也是千年大神,还不是让澄澜给杀了!”斗姆哼了一声。“现在大战未停,西王母仍流窜人间,勾陈上了天庭。天庭大牢那些关着的上古凶兽、极恶魔神等,要是让给逼急的勾陈放了出来,要与咱们同归于尽,这也挺难对付,这仗还有得打。太岁爷好歹也是太白星千年老友,也是岁星部将全军支柱,要是轻言杀太岁爷,战事未停,必先损军心。”林珊这么说。“损什么军心?”斗姆哼哼地说:“该杀就杀、该斩就斩,要是这段期间出了什么祸事,谁来负责?”林珊反驳:“主营大牢以万年坚钢打造,太岁爷只能制御恶念,并不是万能。他让荧惑星大人的火术烧伤了,又让十数种符术咒法捆绑全身,给关在大牢中,由荧惑星诸将守卫,如何能有祸事?”斗姆白了白眼说:“澄澜可不简单,光凭这等机关,难保他使什么诡计。”林珊摇摇头说:“主营里还有荧惑星大人、二郎将军、雷祖大人,以及斗姆大人您一齐守着,却也看守不了一个伤重的太岁爷?太岁鼎远在福地,太岁爷身上没一张符、没一柄武器,难道他会吹一口气,就将主营全军吹成邪神?”荧惑星哼了一声说:“小娃儿别用激将法,要关住澄澜有什么难,就怕他使诈。不过即便澄澜使诈我也不怕,我比他聪明。”林珊对荧惑星点点头,笑着说:“我也如此认为,有荧惑星大人在,太岁爷如何能逃?大家别忘了,迁鼎之时我们力气放尽,全军尽皆伤重,也擒下了来犯的太岁爷。如今我们有如此优势战力,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不试着想些救他的方法?”斗姆哼哼地说:“谁跟你说咱们怕他?你这小娃别转移话题,这是该不该杀的问题,不是怕不怕澄澜的问题??”“该不该杀大家还能讨论。”林珊朗声说:“这儿有许多大神,大家可以表决,认为应当杀一个或许有得救的千年同僚,却因为害怕而急着处死他,除了斗姆大人外,还有谁?”“小娃儿少嚼舌根!”斗姆闻言怒极:“就跟你说不是怕他,你在挑拨什么?”“好了好了。”玉帝挥了挥手说:“斗姆说得有理,岁星一方也有理。现在战情仍然紧绷,不分青红皂白斩了澄澜,要那些虫儿小仙如何心服?”“然则??”玉帝跟着说:“我们也已大战至此,却也不能再有一丝差错,光靠符术未必治得住澄澜。若是澄澜真以恶念侵袭主营诸神,该当如何?”斗姆本来听了玉帝前头的话挺不顺耳,正要大声发言,听了后面,又突然停住,歪着头想了想。“我想出了个好主意!”斗姆这么说:“替澄澜放血,减弱他太岁力量。”众神听了,有的点起了头,有的却不安地四顾。“什么?”阿关听了十分骇然。想起当初翩翩曾说,为了炼出备位,太岁爷曾放出了身子一半的血,花了许久时间才复元,此时斗姆打的便是这主意。“这不是挺好?”斗姆眉开眼笑:“是不是两全其美?既然要救他,就先夺去他身上太岁力量;若他力量减弱,即便小岁星去牢里救他,也不怕澄澜使什么计谋了不是?”斗姆接着说:“况且那时,咱们也能取得一定份量的太岁血,要造新太岁也是可以的。”“不行、不行!”斗姆还没说完,众神之中传来了大吼。大家朝吼声看去,却是那乌幸。乌幸是天界炼神官,与大医官千药共同协力炼出了阿关和两位备位。乌幸见大伙儿都盯着他瞧,突然一愣,乱挥的手还举在空中,一旁千药连忙将乌幸停在空中的手给按下。斗姆沉下了脸开口:“乌幸,你凭什么说不行?”乌幸说不上话,只能涨红了脸,看着地下。千药开了口:“若是能够救得澄澜大人,实是万幸,只是这太岁血必须谨慎处理,否则??否则??危害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