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桌前坐着的,正是先前那顾摊老板。
老板卷着袖子,吆喝着“张先生的狗输了,王老板的大狗连胜十一场,还有没有人要挑战?”
四周的人群激动,那暴发户胖男人、上班族男人、妇人,都抓着他们的狗往这儿挤,吆喝着要挑战。
“喝?又是你!”斗狗摊老板见了阿关和阿泰两人混在人群中张望,很快认出了阿关,大声嚷嚷起来,一旁几个流氓立时上前将阿关揪了过来。
“你又来,你之前被打得不够?”小流氓大声喊着,用手拍着阿关的脸。
“我们是来斗狗的!”阿关皱眉反驳,他胸前外套不停抖动,似乎真有只小狗在里头挣扎。
“干!藏一只小狗也想来比赛,你知不知道我们里面是什么狗?”小流氓见阿关胸前外套乱颤着,心想顶多是只刚出生的小狗,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干!老子有钱,能不能比?”阿泰大声嚷嚷着,从大衣口袋摸出一迭钞票,在小流氓眼前晃动着。
“哼,他们想比就让他们比吧,有钱干嘛不赚?”顾摊老板见了阿泰手上那迭钞票,便挥了挥手。一旁两个小流氓领着阿关和阿泰往摊子后头的店面走去。
“哼哼!”顾摊老板撇了撇头,看着阿关、阿泰走进店里,便向身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吩咐“通知老板,有肥羊来了。”
后头几个也想参赛的人客大声鼓噪起来“为什么那两个小子可以插队?我们也排了好久啊!”
顾摊老板不耐烦地说“人家有钱,你有没有?”
那暴发户大吼着,一把从屁股裤袋掏出了只大皮包,打开来里头满满钞票,又扯开领口,不停摇晃他那闪亮金链子,气愤地说“你瞎啦!我才是真的有钱,那两个小鬼算什么!”
上班族男人也大叫着,拿着一迭像是房契一样的文件,嚷嚷着“我的阿美也不简单,可以杀光这里所有的狗!”
“我的大才最厉害!”妇人尖叫着,用力拖着脚边发抖的大狼狗往前冲,用力扯下了手指上的戒指,不停挥着,尖喊着“让大才比赛,咬死那些臭狗!”
“别急、别急!”顾摊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又招来手下,暗暗吩咐着“今晚肥羊真多。跟里面讲,通杀。”
顾摊老板吩咐完毕,哈哈笑着指挥手下,将那些抓着狗儿、争着往前冲的客人,一一领往店里。
而那些围观的人群里,更多的是没带狗的人,他们要下注。顾摊老板大声招呼,下注的钞票登时撒了满桌子都是。
阿关和阿泰随着那小流氓往店里走。店里的灯光昏黄,且面积十分宽敞,却相当杂乱,墙边几面大木柜摆了瓶瓶罐罐的跌打酒,模样倒像是一家国术馆。
四周几个大笼子血迹斑斑,有些狗尸来不及清理,都堆在一块儿。
“今晚人太多啦,位置不够,外面太吵,老板在二楼摆了擂台,大家上去打。”小流氓领着阿关、阿泰,以及那粗鲁暴发户、上班族男人、妇人等参赛者,先是登记姓名,供外头赌客下注,接着便领他们往那黑黑脏脏的木楼梯上走。
阿泰让店里浓烈呛人的血腥味熏得受不了,忍不住点了根烟,在心中暗暗骂着。
阿关连日来见到天上红黑恶念、不时闻到恶念气息,此时反而不像阿泰那样难受。他静静拍着胸前那突起的外套,在他怀中乱动的东西,是从外套里的白石宝塔探出头的小牙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