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边冷冷清清,阿关召出了鬼哭剑。只见翩翩则是皱着眉头,念了数次咒语,这才将双月召出。
“还记得以前你是怎么训练我吗?”阿关笑了笑说:“要是练不好,就不给你吃东西。”
“废话少说!”翩翩哼了一声,朝阿关发动攻势。
阿关不敢大意,接了几刀,反攻几剑。但见翩翩身子摇晃,有时还同手同脚,显然还不适应凡人**。
阿关仗着此时胜过翩翩,不免得意起来,还偷偷放了几下黑雷,电了电翩翩手腕,然后呵呵笑着。
这夜月光皎洁,两人在河堤下练了许久。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本来阿关都是三、五天才回家洗一次澡,但翩翩却不习惯凡人肉身容易出汗,总觉得身上脏脏的。
两人白天在铁皮屋中休息,到了傍晚便偷偷溜回阿关家中,一个领着精怪们在外头把风,看着天上有无神仙,另一个便在屋里洗澡。
而为了两个凡人的肚皮着想,精怪们平时便四处搜集情报,顺便找些好东西回家。
小猴儿、老树精时常跑上山采些果子野菜回来,给大家加菜;绿眼狐狸也会变化出人样,带着癞虾蟆上那老旧市场找些赌博摊子,施法出老千,从那些看来嚣张跋扈的坏家伙口袋里赢些钱回来花用。
入夜之后,阿关和翩翩便一齐前往河堤下比划。翩翩恢复迅速,第五日便能和阿关打成平手,到了第十日时,已经远胜于阿关,也报了先前被阿关施放黑雷偷电之仇。
两周后的某天黄昏,两人在河堤下却不是练剑了。阿关拍了拍口袋,里头一迭白焰符是白天时翩翩写的,写符的材料则都是从香烛店买来的。
这两周下来,两人已经准备万全,决定要潜入山中,大举搜索顺德大帝的下落,仗着翩翩恢复了六成身手,想要找出那顺德大帝,一举除之。
阿关看了看下沉的夕阳,转头看看翩翩,她正吃着汉堡。
“你以前食量没这么大??”阿关也喝着饮料,一边揶揄着翩翩。
翩翩哼哼地说:“凡人肉身一点也不好,容易疲累、容易受伤,也容易脏臭,更容易肚子饿。”
“哈哈??”阿关正想说些什么,翩翩已经扑向阿关,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是小小一团火,直直掠过阿关身旁,打在一边草地上。
阿关正惊讶着,转身看去。站在后方天际上的,正是青蜂儿和若雨,两神将中间站着的,却是午伊。三神身后还有几名天将,模样却和以往天将十分不同,穿着厚重铠甲,头戴覆面大盔,看不见脸。
“前任太岁大人,这些日子可玩得愉快?”午伊冷冷笑着。
“午伊!”阿关一听声音,连忙翻起身来。一看是午伊,立时绷紧了神经;再看看若雨和青蜂儿,又是一惊。“若雨、青蜂儿!是你们!”
阿关瞪大了眼,四周天将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从未感应过的气息。阿关明显知道这是恶念,却有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应。
阿关发怒吼着:“午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你对大家做了什么?你们这些小人!”
“无耻叛逃小辈,众神待你不薄,你却助那恶神逃狱,还放出了囚禁邪神,大闹主营。我今天便要将你生擒,抓回主营候审!”午伊一点也不理睬阿关,冷冷望着身旁的若雨和青蜂儿,说:“红雪、青蜂!去给我拿下这叛逃小辈!”午伊一声令下,模样正气十足。
青蜂儿神情似乎有些犹豫,若雨却贼贼笑着,飞窜直下,挥动大镰刀,直取阿关脑袋。
在这剎那间,阿关回想起后土提醒自己的那番话,和出生入死的伙伴们战斗的情景已然成真,心中一阵绝望,几乎要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