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沉闷的声音中,花陌尧也艰难地坐起了身。
他已做了就算爆金丹也要拉三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只是,夜桑离在听了鹰十八几兄弟的话后,依然出了手,这是他没料到的。
夜桑离没去理会花陌尧,她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几个试验品身边。
“想灭我满门?嗯?你们不妨趁现在,仔细想想托梦之词?”
夜桑离拿起匕首将几人面具挑去。
相由心生,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说灭满门那货,还真是长得最磕碜的。
她用匕首拍了拍他脸:“如何?你还有没有满门可灭?”
中了麻痹的效果,她压根不担心几人爆金丹。
况且,她看这几人,哪有什么血性可言。
“这位小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当他是个屁给放了吧,我们保证,只当没见过你。”
“对对对,我们没见过小兄弟!”
“小兄弟放心!我们没见过你!”
几人齐齐应声,要不是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恨不能弹起来磕几个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
“只有死人的保证才有说服力,你们死一个?”
果然,毫无血性。
夜桑离扫了几人一眼,眼尾撇到其中一人的手指微动,眼看药效开始逐渐流失。
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长,也算相当不错了,毕竟没有提纯。
她将竹片从三人身上拔下,顺带在他们衣服上擦干净粘在上头的血液,走到原先的位置,将竹片子又往刚才捣烂的草药渣渣里面戳了戳。
“你自便。”
花陌尧也不是个傻子,他心照不宣,刚才已经争分夺秒抓紧调息。
他眼瞧着三人,因为那竹片才倒地不起。
再看到夜桑离拿回竹片后的动作,花陌尧基本可以判定,正是这团药草的缘故。
不止花陌尧得到缓解,鹰十八所中的麻痹药效也已缓解了不少,几人正努力挣扎起身。
花陌尧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随即奋力暴起。
他抽光身的玄力,控剑似流星划过,一剑钉上了那个以灭满门威胁人的鹰十八心口。
随即立刻将剑召回,召回之际带出一连串血柱,黑衣人死透。
剩下的两人心里一惊,眼底的恐惧疯狂滋长。
两人大喝一声,力攻了过去,花陌尧只管防要害之处,任凭另一个将剑刺进他手臂。
狠狠一个回刺,将另一个鹰十八身上捅出一个血窟窿。
或许是药效未散透,鹰十八动作并不十分灵活,攻击根本不足以致命。
花陌尧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一丝玄力已经耗完。
鹰十八状态虽然比花陌尧好上不少,可刚才中了麻痹药效,压根就没有恢复的机会。
不管先前如何,此刻顶多半斤八两,三人近身打斗,刀剑相撞,一时火花嗤嗤直冒。
“停!”夜桑离将竹片又扎向两人,另一根随手往后一抛。
“嘭!嘭!”
“你究竟要做什么?”
鹰十八剩下的两人感觉自己遇上疯子了。
“你……不讲武德!”
要不是怕惹恼了这位冷面少年,直接给他们来上两刀,他俩估计想爆粗口!
实在憋屈!
花陌尧指腹往嘴角一抹,抹去了血迹,直接原地打坐。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能慢慢恢复一丝玄力,那二人方才可没有一丝玄力。
如此,便够了。
“哦?何为武德?你们还讲这个?”
夜桑离朝掉在火堆里,沾了草木灰的烤兔躯干撇了一眼,眉尾一挑,一副我不着急,你且慢慢说来的表情。
两人被堵得一口残血冲至咽喉,不吐不快之际,见她慢条斯理地将火堆里的兽肉拎起来,拍了拍灰。
修长的手指将肉撕下来,投入嘴里。
虽然不饿了,对于吃的,她从来不会浪费。
而且除了吃,她还在观测药效。
两人看着她就那么悠哉地吃起来,有点怀疑这是个什么人间美味,傻乎乎地愣了片刻,其中一个脸上出现狂喜,犹如醍醐灌顶,强自咽下咽喉那股腥甜。
“是我们的不是,回头我们兄弟一定摆上宴席,当是为扰了小兄弟赔罪,望您高抬贵手!”
另一个连忙附和:“是是是,一次不满意,就十次,百次,直到小兄弟满意为止。”
夜桑离一言不发,就静静观察着两人的药效还剩多少。
草药因暴露在空气中许久,挥发后比刚才弱了几成效果,却依然超乎她预想。
测试效果满意,可这两人,又实在聒噪。
夜桑离嘴角微勾,眼里却无笑,将吃完的烤兔骨架子随手一丢后起身。
“吃饱了,你们随意!”
话未落,夜桑离早已扭头,旁若无人地往内围走去。
她丝毫不担心身后蓝衣男子的死活,若是他连这样的两人都处理不了,死,不过早晚的问题。
夜桑离向来以恶人自居,从不将自己与好人划上等号,至于刚才的多管闲事,恰巧不过想试药效!
不敢承认心底那一丝恻隐。
只是,她终究还是对这世界了解得不够,以至于自己成了别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