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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祺安如领赦令,飞速跑了。
那动作快得可疑,不过夜桑离没空去管这些,她重新拿起帕子拧干,将凤尘绝脸上及手上清理了一遍。
直到恢复干净,才舒展了眉头。
他就该是干干净净,不惹尘埃的模样。
夜桑离又探了探凤尘绝身上的里衣,果然也是吸了汗有些潮湿,得赶紧换掉才好。
她看了看帐帘方向,打算等苏祺安回来换。
她自己没什么好纠结的,只是有些东西该避嫌还得避嫌,不然若是有天她以本来面目出现,他那么容易红耳根子,岂不别扭死,又怎么去面对匕首的主人。
两次无意识的情况下都哭求对方不要走,感情可想而知。
可等了片刻,也不见苏祺安回来。
夜桑离索性翻出几套衣服,拿了其中一套白色给他换。
去它的避嫌,自己这辈子会不会恢复女装还不一定呢,哪来这么多扭扭捏捏的事。
兄弟换个衣服怎么了?
不过,给一个昏迷的人换衣服,确实不好换,她折腾很久,给他换好时自己也是出了满身的汗。
等她换好不久,苏祺安那不靠谱的家伙才端了吃的,姗姗来迟。
夜桑离撇了他一眼:“伙房换人了?”
上回她刚来军营那次送来吃食的速度,够今日做上三回。
苏祺安嘿嘿一笑,看了眼旁边那几套衣服,和凤尘绝身上的白衣。
“还得是你。”
夜桑离看了眼凤尘绝那几套衣服,打算借一套换洗用,脑补着自己穿上身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阿澈短期没事,我想办法出去找人验毒,研制解药。”
苏祺安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心里震惊。
……阿澈?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夜桑离挑眉:“有疑问?不能出去?”
苏祺安赶紧回过神来,从主位侧方暗格的木盒子里取出一块白玉令牌,递了过去。
夜桑离接了令牌也不废话,直接从戒指里拿出先前准备好的一堆东西。
她习惯提前准备一些必需品,就好像有些动物,提前储备粮食,过冬不愁。
苏祺安有些好奇他捣鼓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见其忙碌也就站一旁看着,没去打扰。
夜桑离拿出原先做好的几张胶皮,往眉骨鼻梁下颚线等,能改变骨相的地方贴去。
这是最快最粗糙的易容方式,夜间来用足够了。
当然粗糙是对于她这种高要求人而已,苏祺安已经看呆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眼前这张扔进人堆他即便扫上一眼,也不会投以第二眼的平庸男子,竟然是夜桑离分分钟打造出来的。
夜桑离此次易容是为了不给哑伯带去麻烦,还有办事方便。
她前世能活到现在,更多靠得是小心谨慎,她若不放弃,想她死倒也没那么简单。
她先前在路上想好了三个方案,其中一个就是将东西拿给哑伯,让哑伯帮忙测毒。
哑伯随手给的一堆药,木郎中见都没见过,虽然不知道哑伯具体医术,但不可能低,即便不能马上帮忙驱毒,至少能给个方向。
夜桑离简单易完容,开始收东西,余光瞧见苏祺安好几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的样子,索性先开口。
“怎么?”
苏祺安一脸不好意思:“没……没事。
“说。”
苏祺安一副豁出去脸皮不要的样子:“你这易容术能不能……”
夜桑离瞧他那一脸纠结别扭的样,还以为啥事,就这?
“你要学?等我回来。”
“啊?”
“不想学?”
“不不不,想学,可是,能教吗?”
“为什么不能?”
“这是你的绝学……”
“算不上,而且,这只不过是皮毛。”
“皮……皮毛?”
你管这叫皮毛?苏祺安无语了,他感觉这世界突然玄幻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只会呼吸的废物。
夜桑离以为他想学更高的技巧,拍了把他肩膀:“放心,等我回来,教你换头术。”
苏祺安瞳孔震荡,他好像听到了换头……
直到夜桑离出了门去,苏祺安才回神,哆哆嗦嗦转身摇了摇凤尘绝的手臂。
“主上,您听到了吗?换头术?这是个什么怪物……”
换头术,也就是夜桑离前世通过化妆捏脸等变成某个人的易容手段,俗称换头邪术,当然不是真的换头。
她也就随口那么开了句玩笑。
哪能料到竟然害苏祺安在原地凌乱不休。
夜桑离将先前骑回来的马一道拉出来,手持白玉令牌顺利出了营,
军营离哑伯那边的路程比起和青木岭还远上几十里,没马太耗时间。
黑夜才是最好的掩护色,她得赶在天亮前将事情办办好。
这马只有在单人策马狂奔时才能展现它的优势,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离暗库十里左右的位置。
她停了马反侦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尾巴后继续纵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