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符师本身就是万中选一的人物,青鹿这种自学的,平日训练将制符荒废了,那日组队形后才重新重视起来。
能到三成,已经不错了。
夜桑离这种超高精神力的怪物,没几个。
制作了一叠符出来后,凤尘绝还没回来,她起身走到凤尘绝桌案前。
突然看上面放了几支眉石和石眉笔,估计是上回看她用这个画皇帝和吴公公,给她准备的。
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原本是想着借助军功,走进权利的中心,才更有机会挖掘真相,寻找凶手和幕后黑手。
不过,军功得等,而能走近权利的军功,不是一般小军功能做到的。
可这世界原本就不止皇权一股势力,何不多管齐下?
夜桑离拿过眉石和纸,开始动笔。
先是一双狐狸眼赫然出现在了纸上。
凭原主记忆里的画面,其实并不清晰,原主在那种情景下,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记那人的脸,而是沉浸在失去母亲和哥哥的悲痛中。
第二回是夜桑离亲眼所见,仔仔细细刻在了脑子里。
那人目标明确,想杀的是澈王,会是什么人想除去澈王呢?
夜桑离画上了遮脸的黑斗篷,只将那双狐狸眼露了出来。
两回都是这形象,可算是标志性的装束了。
斗篷底下缺了一条右臂。
还有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匕首。
夜桑离将画拿到一边,又重新铺开了一张白纸。
画像一张可不够。
她只知凤尘绝还没回,却不知他方才端了水,直接就跑去了苏祺安营帐。
凤尘绝确实是想去找苏祺安解解闷气的,但这水他也是一时郁闷,忘了放下再来。
苏祺安察觉外头有人,那人却在外犹豫着什么,始终不进来,他索性一把撩开了帐帘。
“你鬼鬼祟……咦!主上?您怎么来了?”
苏祺安骂骂咧咧了一半,看清是凤尘绝皱着眉头端着水,脸色不善地看向他。
苏祺安一脸懵逼地看着凤尘绝。
“主上!您这是在作一种很新的法收妖吗?”
苏祺安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盆里的水。
凤尘绝瞟了他一眼:“离你那缠郎远一些,你之前还没这么傻。”
“主上,您现在讲话跟您小师弟一模一样。”
听到小师弟三个字,凤尘绝眉心松了松,眼神示意苏祺安让开,自己走了进去,将水盆放到矮桌上。
苏祺安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流程,主动开口:“小师弟还好吧?”
“好着呢。”
凤尘绝装作云淡风轻地开口。
苏祺安满脸不信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全身上下嘴最硬。
“主上,小师弟惹您不高兴了,他知道吗?”
凤尘绝想了想,有些无奈的摇头。
“要不说来听听,末将看看能不能给您出个主意。”
苏祺安觉得自己肯定猜不出,索性直接问。
凤尘绝于是将那个花陌宸在百骨窟,如何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觉悟,哭唧唧躲夜桑离背后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狠狠鄙视了一番。
苏祺安吃惊得张大了嘴,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才好,凤尘绝又将皇帝多么无耻背了皇后养男人,还找画师借犒赏三军,实则偷偷画夜桑离的事说了一遍。
苏祺安惊到失声:……
他有点担心主上会不会一怒之下,端了皇帝老巢。
却见凤尘绝突然整个人颓了几分,一屁股坐到了矮凳子。
“阿离说皇帝是个不正常的,还一脸嫌弃的模样。”
苏祺安不懂了:“小师弟是说皇帝,主上!您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本王对他……他会不会也嫌弃?”
凤尘绝挪了挪身体,只觉得矮凳简直能要了他的命,赶紧起来坐到上头主位去,那位置高一些,不至于这么胸闷。
苏祺安这才反应过来,果然令主上破防的只有小师弟本身。
“不一样,主上,皇帝那是有皇后有众妃嫔,还养了个男人,您就动心这么一回,从未将小师弟当成玩物,两码事。”
凤尘绝白了他一眼:“什么玩物,你皮痒了?”
苏祺安汗颜:“主上,打个比方。”
“那也不行。”
凤尘绝沉了脸,起身端了水要走。
苏祺安汗都要下来了:“主上!要不再聊几句?”
凤尘绝于是将水又放下。
“你说一个男的,哭唧唧的合适吗?不过阿离好像很吃这套,本王做不来。”
苏祺安想了想:“其实吧,属下觉得小师弟对主上是不一样的,一般人怎么可能愿意为别人受蚀心草的罪呢?是不是?”
蚀心草三个字,就像个机关,三字一出,凤尘绝心脏忍不住抽痛了下。
“你们别老去麻烦阿离,让他休息休息。”
说完,凤尘绝端了水就往外走。
苏祺安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