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老洳氏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她知道,没人信她,也没有任何人帮她,唯一能够信她的张氏,被柳银霜这个贱人,气的根本不再来。“您还不说么?”金三爷此刻目眦欲裂,他恨老洳氏,更恨自己的愚蠢,竟然被人欺骗几十年。“我要跟金玥说话,你们通通退后。”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纷纷后退。金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中总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这样的金玥,让老洳氏内心恐惧,她道:“方有才是你找到的?我都不知他救了文秀。”前世侯府落得那样的境地,最后是一个老头悄悄给侯府众人收的尸。这老头就是方有才,她也是临死前才从别人嘴里得知他的事情。当然金玥不可能说前世,她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可能杀光所有知情人。”老洳氏瞬间就想到了派去杀文秀的人,而且肯定是他们中间有人暴露了这事。事到如今,她反而不慌了。她道:“金玥,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放过二房所有人。”“那封信的内容。”果然,金玥是知道了那件事。她说道:“那封信,是你父亲揭发我转移侯府资产的信。”老侯爷一听这话,顿时惊道:“你这毒妇,真的是你?”老洳氏道:“是我,他不死我儿又怎能上位。”“噗”老侯爷顿时吐出一口血,因气急攻心竟然直直的倒下去。幸而金玥猜到会有这一幕,所以来时带来了一个郎中。经过郎中的针灸,老侯爷很快就转醒,哭道:“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我父亲看走了眼我也看走了眼呜呜呜……”老洳氏眼眸里露出怨毒:“金博川,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京的泥腿子,若没有侯府爵位放在那,我堂堂一个官家小姐怎可嫁你做平妻?”金老侯爷还是第一次听老洳氏用这样嫌弃的口吻跟自己说话。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温柔善解人意的,与自己的发妻相比,她好的让人沉沦。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温柔善良的表皮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恶毒之心。老洳氏突然笑了,笑的狰狞道:“哈哈哈……我是洳家嫡女,凭什么我姐姐处处都要比我高一头,凭什么就连嫁人我也要选她挑剩下的?我甘愿嫁入侯府当平妻,为的就是威武侯府世子之位,我要我儿成为侯爷,我要洳家所有人都低我一头。”说道这里她越发疯癫,开始大骂:“金博川你眼里凭什么只有大房嫡子?一个乡下村妇生的儿子有什么好的?他不死我们二房就永远出不了头。”她声音越发凶恶:“他查出我在转移侯府产业又如何?他找我对质又如何?我不过是哄他一句,我让人将金玥那丫头扔进山里喂狼,他就赶紧过去营救。他不知,我早在他衣服上放了一种可以引的野兽疯狂的香料,只要他上山就必死无疑。”老侯爷气的破口大骂:“贱人贱人,当初没人逼着你嫁,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老子就算不当这侯爷也不可能让你进门,可怜我那么好的儿子,竟被你这毒妇害死了。”老侯夫人哭的快要晕倒在金玥的怀里,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儿子的死竟然还有这么一出。金玥眼眸猩红,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都不让自己哭出声。父亲出去那天,她被张氏带出去看花灯,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金玉是遗腹子,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印象,可听到这里也压不住内心的火气。老洳氏根本不管老侯爷的叫骂,继续道:“谁知老大竟然遇被老虎差点咬死的晋阳王,他用自己的身体将晋阳王从老虎口中换出,临死还立下这大功劳,要不是这功劳金玥又怎会被指婚?她被先帝庇佑导致整个大房我都不敢随意去动,否则大房之人早就全数尽亡。”老侯夫人嗷的一嗓子,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扑上去开始厮打。丁大山跪在地上道:“小的当时害怕极了,那可是猛虎,小的若过去也只是送命的份,大爷将信扔给小的,让小的务必交给大夫人。”说到这里,他浑身颤抖:“我捡起信,带着迷路昏迷的晋阳王就下了山,见到人第一时间请人上山援救,可是晚了,大爷已经……”“信被我烧了。”老洳氏接话道:“这本该是无凭无据,只要我不承认真相就永远不会揭露之事,可金玥却拿我二房全家的性命要挟我,可恶真是可恶。”说道这她歇斯底里的大喊:“金玥你残害堂弟堂妹,就不怕与我一样遭报应么?你也不过如此用自己的前程换的真相,帝家怎会容你这样的蛇蝎的毒妇?”金薇进来红着眼眶愤怒道:“祖母,您这样做不是为了我二房好,而是害了我二房。”老洳氏看到孙女,想要抬头去抓她,可是她的手动弹不了。眼泪再次喷涌而出:“薇儿你没事,你从哪娼窑逃出来了?”金薇脸色一变哭道:“您说什么?什么娼窑,祖母这是要坏了孙女名声么?”金源跟金良已经进来半天了,此刻他们也听不下去了。“祖母,您怎么如此恶毒,您如此根本不配当我们的祖母。”“源儿良儿,你们都没事,竟然都好好的?”柳银霜道:“我都跟您说了,您可别胡思乱想,楚王妃对公子小姐好着呢!”“噗”老洳氏气的吐出一口血,这一会她明白了,自己又被金玥这奸诈的贱人给骗了。她愤怒道:“是我又怎样?文秀那贱人不过一个戏子出身,也敢跟我争权,老侯夫人都不管事她算哪门葱。我就是要弄死她,我不光要弄死她,还要她生的儿子在我跟前尽孝,我天天给他灌输侯夫人才是弄死他母亲的真凶,我要让他积累仇恨,某天爆发杀了那村妇,从此整个侯府就都是我二房的。”金玥听出来,老洳氏在求死。“我要杀了你。”金三叔眼眸通红,上去就狠狠掐住老洳氏的脖子,那种恨意简直比当初恨老侯夫人还要狠上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