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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下一句还没喊出来,就被葛长林死死捂住嘴,他还想去关门,南星眼睁睁看着那道门渐渐闭合,走廊上的灯光被拦在屋外,光束逐渐变暗淡,她的双眸里盛满水汽朦胧的惊恐。
挣扎也没用,呼救也没用。
她马上就要被拖进去了!
突然,一双手挡在门缝中,修长白皙的指骨用力一推,日式的推拉门就被拉开,男人坚实有力的拳头挥出,精准地砸在葛长林的右脸颊上,那双禁锢南星身体的手吃痛松开。
葛长林被这一拳头砸翻在地,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过来。
屋外灯光更盛,他有些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他清隽的身影瘦削却笃定,气势凛然。
葛长林的助理匆匆而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惊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序拉住南星的胳膊,带她离开。
南星脑子里一团浆糊,还懵着,眼神顺着他的手一路上移,他的背影坚实挺拔,步履丝毫不见凌乱,身后传来葛长林的怒吼:“你他妈是谁,坏老子好事!”
助理怕事情闹大,压低了嗓音劝:“葛总您先起来。”
恍惚间已经被拉出了大门,十月的晚风带着寒意,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南星的腕骨被紧紧锁着,疼痛迫使她回神,她使了点力气挣脱开。
两人都顿在原地。
时序转身过来看她,南星一张透白的小脸上通红,似有泪痕滑过的斑驳。
好半晌的安静后,她突然小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啊。”
时序突然就怔住了。
回来这些天,他们统共没见过几面,没有哪次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序都快忘了她从来都是个温柔性子,这些年似乎变了许多,尤其是提到孩子,她会像猫一样瞬间炸毛,变得无法靠近。
他缓缓舒了口气,转身就走:“送你回去。”声音在风里一过,萃了冷气一样的寒。
助理已经开了车等在路口。
南星看了眼手机,马上十一点,荒郊野外打车很难,她垂着头,沉默着上了车。
车厢隔绝开外面凛冽的北风,不到一会儿,果真如天气预报所说,开始下雨。
雨点一滴滴打在侧面窗户上,车厢内却更静了,只剩雨刮器的循环往复和空调吹风口的呼呼声。
南星微侧点头去看时序,他双手自然地垂放在腿上,西装外套下露出来的一小截白色衬衫上别着一枚银色的袖扣,在微弱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南星咳咳嗓子:“今天的事多谢你。日后……有机会我会还的。”
时序没回这茬:“回公司你打算怎么办?”
南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那个是你老板?”
“嗯。”想起刚才她还有些后怕,实在不是她自我保护意识差,而是从来没想过葛长林也是这种人。
突然,时序含了点嘲讽的声音砸过来,将她本就脆弱的自尊击得溃不成军。
“这些年,你就是靠这种手段赚钱养孩子的?半夜出来陪老板喝酒,或者说,靠不正当关系获得投资?”
南星扭过头来看他,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声音都变得艰涩。
“停车。”
助理一脚刹停,南星什么也没辩驳,想拉开车门下车,车锁没开。
“锁。”
助理没动静,请示性的看向时序,时序静了片刻,开口吩咐:“你下车抽根烟。”
“是。”
驾驶座的车门一开,车自动解锁,南星看准时机就要跳下去,被时序有力的手拉住,轻轻一带,她就落回原地。
“啪”一声,车锁回位。
南星挣开:“你想干什么?”声音很冰凉,毫无情绪。
时序哼笑一声:“这么多年没见,脾气涨不少。”
南星深呼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关你屁事。”
“按理来说,是不关我事,但如果你是我孩子的妈,这事就得另当别论。”
南星冷漠:“孩子跟你也没关系。”
时序又淡然一笑,扭过头去看见唐州站在不远处,一把黑伞笼罩身,不仔细看,跟幽灵似的。
“南星,一个月后是老爷子八十大寿,是让孩子被时家人接受最好的时机。”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合同,手指点了点上面透明的文件夹:“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期限。”
“让孩子名正言顺,我可以承诺我死后他可以继承我的部家产。”
……
出了这档子事,南星请了几天假,直到三天后人事通知部门有重大变动,她才去了趟公司。
会议室里头一次座无虚席。
以南星为首的研发A组坐左手一溜,对面就是研发B组。
B组组长徐政从进公司起就和南星不对付,那双眯缝小眼里布满了对女性的歧视和不认同,他打心眼里就觉得南星做不来程序,坐到这个位置也靠那张脸。
葛长林还没来,众人懒懒散散地刷手机,就听他阴阳怪气道:“这年头,漂亮女人的确比男人好办事哈,啥人都能当总监,能力不重要,长得漂亮就行。”
南星手上翻着项目的进展文件,嗤笑一声,装模做样地扇了扇鼻子,问:“保洁阿姨用的什么拖地,怎么一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