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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巴黎和威尼斯逛了一圈,沐跃终于回到了琼崖岛。
吕房知道她回来的时候,沐跃已在厢房中吃了大半碗汤面,吕瑛坐在她对面听她讲这次出行的经历。
沐跃喝了一口汤,将一片酸溜溜的腌萝卜塞嘴里,含含糊糊道:“这次走得不顺利,因为去巴黎的时候,那边正在打宗教战争,对战的两边说是为了各自教派,其实都姓那什么也酥。”
吕瑛打着算盘,计算各港口汇报上来的本月利润,头也不抬:“都是为了权和利。”
沐跃:“这世上还有不为权和利的战争吗?”
答案是没有。
吕瑛吐槽:“这些权和利跟百姓没关系,不过百姓得在战争里出命。”
沐跃习以为常:“大多战争皆是如此,你夺琼崖岛不也是为了自己的权和利?”
吕瑛:“我又没否认,而且我的人为我出命,我是会给回报的。”
说到这,他亮出自己的抚恤政策,比如若有吕家军战亡,遗体有两种处理方法,一是家里人带回家安葬,二是送到岛上最大的雨神庙里,由吕家家主统一主持葬礼。
目前来说,大家都喜欢后者,因为只要进了雨神庙,就再也不用愁香火了。
然后再看牺牲士兵是不是独子,有没有子女,两项条件都没有的,就只给丰厚的抚恤金。
若是前者,县衙出钱为其赡养父母,每月一个老人能得三十斤米面、油盐各两斤,每一季送布匹。
若是后者,就将其子女送入位于琼山城郊外的慈育堂。
自从吕瑛手里有了钱,他就开始在慈育堂这个地方下狠劲砸钱,他不分男女的收拢了岛上八岁以下的脑子也没问题的八岁孤儿,残疾的也收,但残疾程度不可到无法自理的程度(无法自理的残疾儿真的顾不上了),给他们免费的住宿和每日两餐,又每日都让人给他们上课,他们的任务就是学习和锻炼身体,成长为一个德行、学问都可信赖的人。
因着已经发现了砍掉中间商、用自己人治理一地的好处,吕瑛觉得就算日后太公公打下南洋,琼崖岛也要出人去治理,依靠那些南洋汉人聚集起来的大族治理当地不现实,吕瑛太清楚那些大宗族的德性了。
何况现在帮他精细治理琼崖岛的人,以后也极可能形成新的“中间商”,吕瑛不确定自己将来是否要对这些人动刀子,若是动了,也得有新的官员去填这些人的位置。
既如此,培养人才一事就要早早做起来,而且这些人最好对他忠心,能遵循他的执政理念,除了在各县组建的扫盲班,那么本已经没了活路的孤儿们也是他挟恩图报的好对象。
如今吕瑛的书房已经也是琼崖岛权力核心的所在地之一,吕瑛专门空了个房间,找人打了带滚轮的书架,方便出什么事了要移动,又在房间旁备了大水缸,防止火灾。
沐跃走入其中,发现书架上都挂了字牌,有各县呈上来的当地人口、户籍、田亩、地形、农作物种类与手工作坊在县衙处的登记备份,又有吕瑛自己走访各地收集的考察资料。
而在书房角落处,有一处软塌,上面铺了软软的毛毯,小方桌上摆着笔架和碳笔,又有空白书册,以及切好的空白纸条,二楼有阳台,上面摆了一个贵妃榻,躺在上面恰好能看见后院的花草,还有里面的吊床。
吕瑛骄傲道:“秋瑜给我重新设计了院子,还给我这改了名,叫永康书院,祝我永远健康。”
沐跃坏心眼地调侃:“他设计时特意给你添了那么多睡觉的地方呐。”
所有人都知道吕瑛精力差,瞌睡多,一天睡满五个时辰,还能再添个午睡,办公务时也会打瞌睡。
吕瑛噘嘴,沐跃见状便笑起来,将吕瑛一把抱起:“行啦,外婆没臭你,小孩子觉多很正常的嘛,不睡怎么长个子?看你做事那么妥当,原本还想说你长大了,
谁知道还是一开玩笑就不高兴的性子。”
她抱着吕瑛摇了摇:“下午外婆给你做西洋甜点好不好?”
吕瑛:“不好,我有事。”
他挣了挣,自己跳到地上:“而且秋瑜给我做过西洋甜点了,松软是松软,可是太甜了,我不是黑熊精转世,吃多了牙疼。”
说完,吕瑛就跑走了。
留下沐跃站在原地,挑眉。
她这个小外孙下盘的稳定度已经超过正常的八岁孩子了,他不会又偷偷练武了吧?
沐跃拿这事去问吕房,吕房很肯定道:“海飞奴没有练武,他懒得很,平时甚至懒得自己走路。”
沐跃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吕房:“那我再问一件事,现在海飞奴想背着你做一件事,你还能拦住他吗?”
吕房咳了一声:“若他愿意让我知道,我还是能知道的。”
拦肯定是拦不住了,别说吕房本就在主动往吕瑛手里过度权力,打算在吕瑛成年后顺势交班,收拾包袱陪沐跃去周游各国,就算吕房不这么干,吕瑛也在挖外祖的墙角。